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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言脸色苍白:“臣不该怪殿下,是臣活该。”
“知道就好!”
过了嘴瘾,谢异书讪讪地蹲下,轻手轻脚地撩开对方被刮烂的朝服,一层一层剥开,看见了那道贯穿左腿的伤口。
顾子言闭嘴没再问谢异书走不走的事情,一边吸气一边眼泛泪花,像是疼得不行:“殿下,臣的腿是不是需要截肢啊?”
谢异书盯着血呼呼的一团,不算恐吓,客观道:“有可能。”
顾子言血色尽失:“那臣成了残废,后半辈子岂不是完了。”
谢异书觑他一眼:“顾相不是以美色侍君吗,恐怕都怀上龙种了,皇兄怎么会让你完。”
顾子言脸色瞬间涨红:“臣和陛下清清白白,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丁幕厚对臣消除疑心。殿下怎么可以当真!”
谢异书不置可否,也没再多问。
被谢之重今日骂了这么一道,他对朝堂内的这些破事儿,本就讪讪,如今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掺和了。
他也意识到一点,他的这个脑子,真的玩儿不过这些文臣。
又会演又会说,谢异书都怀疑这群人去戏班子唱过十年的戏。
顾子言的腿伤得很重,那木枝的两头都算不得尖锐,甚至可以说很钝,但或许生长的位置刁钻,好死不死地把顾子言给扎了个对穿。
谢异书掰断一点那木头的两端,给顾子言草草包扎了一下止血,蹲下身:“今日得提前下班了,走吧顾相
也能理解。”
“殿下?”
顾子言的神色看不出端倪,他面无表情地拆开了那封请柬,合上,再翻开,再合上,再翻开。
反反复复几次后,他合上那请柬放到桌案边,没再摆弄。
阿笋看不懂大人的心思,顿了顿道:“那殿下的生辰宴,是去还是不去呢?逸王殿下似乎是专门邀请的大人,请柬都是殿下亲自来送的。”
他话音刚落,顾子言立马接上:“阿笋,王爷的请柬,岂是你我能推辞的?”
指尖扣着请柬的腰封:“更何况,这是殿下给我一人的。”
此等殊荣,独一份。
。为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回去治腿。”
青年的脊背不算宽,但肌肉有力,绯衣下的腰部曲线若隐若现,顾子言缓缓趴了上去,这一刻,像是真切地触摸到了殿下的成长。
“臣的腿怕是好不了了。”一路上,顾子言在谢异书耳边唉声叹气,悲伤得有点明显,但不太真诚。
谢异书一开始不想接他的话,免得惹他伤心,后来忍无可忍:“本王弄的,本王会负责。实在不行赔条腿给你,行了吧?”
“赔倒是不用赔。”顾子言不唉声叹气了,他朝谢异书肩膀上靠了靠:“但是殿下既然要负责,如果臣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那殿下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臣身边?臣怎么能这样耽误殿下呢,哎……”
……
你要演戏也麻烦真诚一点,现在这样是会被观众丢臭鸡蛋的!
一路把顾子言背回丞相府,刚到府门口,一群仆人看见自家大人被逸王殿下背回来,都吓得连滚带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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