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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那什么事情赶紧说吧,小妹妹”看着女孩好像真的是有急事,刘所愣了一下,便走到了一梅师伯面前,虽然我能听出他的语气里多少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选择听听一梅师伯到底是想说个什么。
“我叫余一梅,我是个相士,我会算命,这次我就是专程来帮你的”一梅师伯此话一说,我立马感觉心里那个小鹿又开始跳了起来,师伯呀师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形象,你就这样毫无预告地给一个疲惫不堪的中年警察说你是个算命的,那不是找抽吗?要是平时他也许还会好好地说上两句,但是此刻我能看到他额上冒起的青筋,估计想把我俩丢出去的心都起了吧。
“嘿,小子,这是你妹吧,哪个高中的呀,你赶紧把她带回家,要是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叫人去她们学校告诉她班主任,好好地收拾一下她这个乱说话的坏毛病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一梅师伯所说的虎狼之词以后,刘所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他理也不理一梅师伯,而是转过脸来很是生气地对我说,那种来自职业生涯磨砺出来的天然气场,像是一阵寒风向我吹来,让我打了一个冬日冷噤。
“刘所,你听我解释,我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你能不能给我,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给你说道说道”一梅师伯话都出口了,我还不是只有硬着头皮面对这个老刑警,心里面早就把师伯上上下下数落了一番。
“最后一遍,赶紧给我回家去”显然,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不具备说服刘所的魄力,他用手指了指我和一梅师伯,像是一种警示,然后转身离开。
“要是我看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不是由你的亲生父母抚养长大的吧”一梅师伯显然不打算放弃,拔腿就追了上去,在刘所身后自顾自地大声说着:“你今年四十有二了吧,却还是没有子女,照你这个条件,应该是带着你的媳妇儿去了很多地方检查,是不是都是挺正常的,你两口子都很健康,却总是生不出孩子...”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了我的家事,但是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乱扯,那我就真的要把你送去拘留室好好的做一下教育工作了”兴许是说到了刘所的痛处,他突地转身,面色凶狠地看着一梅师伯,虽然很怕他,但是我还是挡在了两人中间,想着豁出去了,要打先打我吧,谁叫我摊上这样一个孩子心性的师伯呢。
“五年前你有过一个孩子,但是流了”一梅师伯仰着脑袋,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还带着丝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样子,可是讨打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夫妻二人还有主治医生,我并未告诉过其他人,我也相信,我媳妇儿和那位医生,也不是个大嘴巴的人”也许是一梅师伯的话戳中了刘所心里不愿人知的秘密,他眯起了眼睛,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说过我会算命,你命中不该绝子,我可以帮你”一梅师伯一把推开了挡在前面的我,上前一步,仰着脑袋,在离他不足一米的距离里挑衅地看着刘所,半响,又缓缓道:“你很聪明,与其说是聪明,还不如说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很不错的为人处世,娶了一个身世不错的媳妇儿,就这样,乌鸡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吧”
“继续”一梅师伯的话成功地引起了刘所的注意,他看了看兜里响起的小灵通,果断挂掉。
“你们一直没有孩子的病结应该是出在你媳妇儿身上吧,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她应该是有某些不好的小毛病或是小习惯,当年应该是犯下了间接的杀孽,好在,你虽然圆滑但是算得上个好警察,用你多年积攒的福报抵消了这件杀孽,虽是如此,这件事也让你的子女缘变得特别的薄弱,那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住的”一梅师伯露出白净的牙齿,看起来一脸的人畜无害,语气却比之前冰冷很多:“让我猜猜,怕是嘴碎吧?你要是不打算休妻又想要子女,或者是想要个精神正常的媳妇儿,你就得听我的!”
“你到底是谁?”刘所再一次眯着眼睛,眉头紧皱,心里仿佛有了挣扎,语气也开始有些动摇。
后来我才知晓,这刘铎刘所娶了当地一个富商的女儿,由于是个小城市,掌握财富的人往往是掌握住了政治,再加上刘所着实是个勤快上进的人,很快,便有了现今的职位,要是不出意外,明年就可以调去省里,前途可谓是无限光明。而他的媳妇儿其实也是个称职的贤内助,长得也很漂亮,只是性格嘛,很是骄纵,小的时候就常常是校园暴力的起者,长大以后懂了事,虽然不去欺负别人了,但是这一张嘴臭的毛病却是一点都没有改,五年前,她偶然得知多年以前常常被自己欺负的一个同学不但考上了上海着名院校,毕业以后还成为市里电视台的台柱子。在一次市里企业家云集的高档宴会里,刘所媳妇儿又遇到了这个同学,看着眼前漂亮又风光的同学,不知是嫉妒眼红还是习惯所然,这刘所媳妇儿就在一次随意的对话中编造了这个女同学读书时乱搞男女关系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又阴错阳差地传到了这个女同学的男朋友耳朵里,男方果断地退了婚,女同学也是想不开,不久之后便跳楼自杀了,然后呢,这个跳楼自杀的消息吓坏了知道自己是那个始作俑者的刘所媳妇儿,便给流了产,还留下了噩梦难缠的心病。
“这就是杂志上所说的言语暴力吗?”我拿着刘所给我的一张名片,按着名片上的地址在巷道里穿梭找寻着。
“要不是这刘所这些年做了不少的好事,破了不少的大案,就这杀孽,怕是按不下来咯,会闹得一家人鸡犬不宁,哪里就是流个产这样的简单”一梅师伯耸耸肩道,嘴里还一边不停地吸着刚才让刘所给她买的一瓶玻璃瓶装着的可乐,一脸的满足。
“我们真的能帮他吗?”想着刘所那个油腻又凶狠的长相,我心里多少有点没底气,要是只是忽悠一阵,不晓得他会不会在知晓真相以后真把我俩送去好好教育一番。
“我说小师侄,你师傅这么多年让你在我师傅的书房里看了那么多书,你是都白读了吗?”一梅师伯白了我一大眼,加快了步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嫌弃之意。
“我要是看得没错的话,这颧骨上能挂肉的人,是有后的,只是,可能时候还不到吧,所以,所以,我懂了,师伯,你,你这是在戏弄刘所呀,敢情就是蒙骗他帮你办事来着?”我张着嘴巴看着一梅师伯,心里想着这师伯心眼可真多,我和我师傅两人加起来都赶不上一梅师伯半分的心眼子。
“也?”一梅师伯转过身看着我,学着刘所刚才的姿势用手指了指我:“话可不是你这样讲的哟,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人呀,有命有运,命在运才行,我也只是适当地给他指出一条康庄大道而已,让他呀,少走点弯路,嘻嘻”
“那他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该多行善事,积累善缘,好给自己的孩子多积攒一点福报”一梅师伯一步两步跳上了一个带着几节台阶的小院门槛,对了一下门牌号,听到院内有流水的声音,确定里面是有人后,便敲了门。
“谁?”一个警惕的男声从里边想起,随之水流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陈远国是吧?我是刘铎的远方侄女,他叫我过来的。”我是现了,一梅师伯说起谎话来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嘎吱..门开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从门里探出了脑袋,他个子不高,长得有些贼眉鼠眼,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和一梅师伯,开口问:“我怎么没听过刘所有什么侄女?”
“你打电话问呀,如果你不信的话,但是,就怕一会儿两句话说不舒服,我叔叔开口就骂你一个狗血淋头,到时别怪本姑娘没有提醒过你,哼”我一直觉得师傅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这分钟看一梅师伯态度的转变,俨然变身成为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我只能就地佩服,原来师傅当年的那些江湖骗术在师伯这里一直都是玩剩的小儿科罢了。
“哦哦哦,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都说了,你是刘哥的侄女,我哪里会不信呀,还说什么打电话呀,见外,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打电话,我家有点脏,不嫌弃的话,请进请进!”这个叫做陈远国的男人下意识地腰杆一软,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了我和一梅师伯能够通行的过道,比出了邀请的姿势,期间还不忘冲我笑笑,本来就小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眼仁了。
我一直以为大家所说的家里乱家里脏是客气的一种表达方式,直到今天我进了陈远国的家,我才现他半点没来虚的,那个屋子,真叫一个脏,进客厅就一眼见着一个布艺沙,由于常年没做清洁,不知道之前是什么颜色,反正现在是咖啡色,看起来油光水滑的,散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汗臭,陈远国还招呼着我和一梅师伯去坐,一梅师伯只看了一眼,扭头就回了院子里,唤我找了两根独凳儿,这才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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