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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裴越泽呼吸一滞，正要去拿那张人流的手术单。

姜竹的催促声从外面传来：“越泽？”

裴越泽回过神，想起姜竹曾数次说过，她想要有个孩子，鼻子像他，眼睛也像他。

要是姜竹真的有了孩子，又怎么可能舍得打掉？

裴越泽拿起手提包，跟上姜竹：“你忘记拿包了，里面的人流手术单是怎么回事？”

姜竹心口发涩，故作淡然接过包：“医院病患的。”

裴越泽了然颔首，没再继续追问。

餐厅很快上了菜。

姜竹看着满桌重油重辣的菜，胃里翻腾没有一点食欲。

“怎么了？”裴越泽不仅看不出她苍白的脸色，还伸手为她夹了块鱼柳，“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姜竹心中一阵窒闷，平静放下筷子：“你记错了，不是我爱吃，是宋瓷爱吃。”

裴越泽夹菜的手一僵，薄唇微张：“抱歉。”

他再去拿菜单：“有什么你爱吃的，另外再点，下次我会记得。”

结婚五年，但凡裴越泽对她上过心，就知道她喜欢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但他的心上已经刻满了宋瓷的喜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再留给她。

如今自己决定离开，他这份迟来的‘下次’，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吃吧。”

裴越泽剑眉蹙了蹙，没再接话，姜竹也没再拿起筷子。

气氛凝滞如一滩死水，就像他们的感情和婚姻……

姜竹要坐小月子，请了长假没去上班。

像是弥补一般，裴越泽这几天都回的很早，包包首饰像不要钱一样往她面前送。

姜竹只是平静接受，眼底并没有一丝欣喜。

“这些你都不喜欢？”裴越泽揉了揉眉心，也不想再费心去猜姜竹的喜好，“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提，只要你高兴。”

姜竹什么都没要。

她根据新手父母的网课，罗列了一张‘新手爸爸’的清单：“我只要你陪我做完这些。”

裴越泽毫不在意地低头撇了一眼：“行，你高兴就行。”

他答应了，也说到做到。

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姜竹把奶粉和奶瓶交到裴越泽手中：“以后有了孩子，你这个当爸爸的总要学会冲奶粉。”

裴越泽状况百出，要么是兑奶粉的水量不对，要么是温度过高。

他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乐在其中。

第一次冲好奶粉时，他高兴到转头脱口而出：“宋瓷你看……”

可在看见姜竹时，这声音戛然而止，裴越泽喉结滚了滚想要解释：“我……”

姜竹眼睫一颤，连一丝苦笑都扯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