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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去寻陛下和皇后娘娘了。”
听完侍女的话,姜媛所有的希冀一下沉入谷底。
她又不是个傻子,如何能看不出这是萧南沂在刻意躲避,不想与她沾染分毫。
那药是她想给温念兮下的不假,可宴席设在萧南沂宫中,宴会的主家是她,到头来,却是自己着了道。
这件事,她萧南沂如何能逃脱!
外头韩高杰还在高声叫嚷,把这当什么光彩事一样宣扬。姜媛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立时上前撕烂他的嘴,叫他再这般胡乱攀咬。
“家里去信了吗?”
这回秋狝,整个新都侯府,只来了她一个。她一个未婚女子遇上这种事,又无长辈在前撑腰,天然便吃亏三分。
“公主殿下一早便遣人快马加鞭,回府送信去了。”
可曲左距京近二百里,再快马加鞭,等到父亲母亲赶来,也什么都晚了,她身上的污名无论如何也洗刷不掉。
今日闹得这般没脸,姜媛心中彷徨难言,满腔的情绪都寻不到一个出口,“温念兮呢?”
她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温念兮那小贱人如今怎么样?她可有……”
侍女不由将头垂得更低,轻声道,“婢子不知。”
“看来独独我一个遭了难。”姜媛“嗬嗬”笑起来,面目涨红,像是还未酒醒,一巴掌扇在侍女脸上,力道之大,直叫侍女一头栽倒在地。
“贱人害我!”
就在这时,另一个贴身侍女秋儿快步进殿,装作没看到摔碎的茶壶杯盏,一地狼藉,出声道,“小姐,裴郎君来了。”
姜媛此时整个人都木木的,未几,眼珠转了转,慢慢恢复光彩。
裴俭来了!
姜媛记得那时在林子,是裴俭英雄天降,如同神祇一般,救她于水火,将恶心的韩高杰踹飞,叫他半日都起不了身,再也不能口出恶语。
裴俭是来帮她的!
一定是的!
姜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扬声对秋儿道,“快快与我更衣,咱们也去前殿!”
前殿,韩凛业已打累停手。韩高杰该叫嚷的话,基本上也说得差不多。到时候就算陛下和娘娘过问此事,他们也有说辞。
说白了,不过是男欢女爱那点事儿,新都侯门第也不算差,大不了高杰委屈一点,娶了姜家那丫头便是。
裴俭进殿时,韩凛还未注意,亏得韩高杰眼尖,一眼瞥见,嗖的一下窜到父亲身后。
他只当裴俭来是为给姜媛出气,林子里那记窝心脚,可真疼啊。
“裴大人。”
韩凛转身,与裴俭点头示意,“裴大人似乎不在今次随扈之列?怎的这会儿出现在行宫?”
裴俭一向深沉,面上瞧不出半点情绪,淡淡道,“都察院有要事觐见太子。”
他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倒叫人心底发怵。
虽说裴俭如今官阶不高,可他年纪轻轻,已受器重,人又能干,前些日子不声不响将兰郡郡守拿下,震慑整个朝野。
若非陛下秋狝在即,眼看就要晋升,后生可畏。
韩凛虽尚了公主,得了个安靖侯的爵位,到底只是空架子,见到权臣,难免心生敬畏。
是以他对裴俭的态度,愈发和颜悦色,先前儿子被打一事,黑不提白不提,也囫囵过去。
寒暄几句,韩凛又问,“今日我儿与姜家小姐有些纠纷。不知裴大人来此,是为何事?”
裴俭瞥他一眼。
他态度始终清淡,似乎也有个笑模样,语气温和,可他眼中的怒意却根本遮掩不住,韩凛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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