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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贺老师，我给你出个主意哈。”阿鹏道，“你同时找两个客户，然后一个买涨一个买跌，肯定有一个帐户是赚钱的。”“哈哈，年轻人果然聪明，这在行业内叫对赌，结果肯定是一方大赚，一方大赔，做是可以这样做，不过我的其中一个客户会赔得很惨，肯定不会放过我，做人还是要讲点良心的，其实我只做一个客户本意还是想帮她赚钱的，赚了大家分，双赢，多好啊。”老贺笑道。

“李哥呢？李哥讲讲你的故事吧。”阿鹏和李哥干了杯“死得快”说。

李哥是陕西人，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这么爱吃老安家了，审计师出身，所以日常生活精打细算，现在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深圳买了好几套房，却开一辆东风雪铁龙。

“哇，李哥，你这么好的条件哪里还要带舞赚钱。”阿鹏惊叹。

“我带舞？”李哥有点不屑地看了阿鹏一眼，“我用得着做舞鸭子吗？我跳舞纯为了搞女人。”这话一出，阿鹏和老贺脸有些红了，气氛有点尴尬。李文强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忙又圆场，“各有各的活法，当老师也没什么不好，来来，喝酒！”

李文强也是很早便来了深圳，摸爬滚打，老婆在陕西是公务员，说等他混好了再迁过来，结果一等就是几年，李哥便有了外遇，和一个19岁的陕西小姑娘好上了，按正常逻辑，李文强应该会和原配离婚，然后和陕西小妹结婚，可偏偏他有女儿，女儿放出话来，他要敢离婚，她就不认他这个爹，这下将了李哥的军，一时间难以抉择，小姑娘跟了他七、八年，年纪也大了，看看没希望了就随便找了人嫁了。

自此以后，李哥便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而且爱上了酒，一天不喝个半斤一斤把自己弄醉了根本就睡不了觉，女人则是以时间来划分的，有的可以搞一炮，有的可以搞几个晚上，有的则可以做几个月的情人，总之是游戏人间，一到夜幕降临，便出没于深圳各大舞厅猎艳，有时舞厅找不到也会去泡泡酒吧，总之他上过手的女人几乎遍布了360行，自己都记不清数目了。

李哥搞女人有个特点：不花钱，而且能让女人花钱，阿鹏问他，“李哥你这么有钱咋就不花点在女人身上呢？”李文强笑道：“女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你越在她身上花钱，她反而越不爱你，你让她在你身上花钱，她反而会对你死心塌地，爱意绵绵，这就是技巧，不是我吹牛，我搞过的女的全是开宝马以上级别的，吃住玩全是她们买单！”

“李哥，你这招真绝，不愧为高级舞男，以后要多和你学学，来来来，喝！”阿鹏和李哥又走了一个“死得快”。

老贺此时已喝得两眼发直，语无伦次了，“我，我其实也爱过的。”接下来便唠唠叨叨地讲他刚来深圳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深圳的天是瓦蓝瓦蓝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棕榈树，马路上车很少，到过年时，深南路上开一辆车从头走到尾见不到第二辆车。

“哇，那你来深圳相当早啊。”李哥叹道。

“是啊，那时是八几年，好时光啊，舞厅里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孩，不像现在全是中老年。”老贺感叹道。

那时深圳的交谊舞行业很火爆，其实全中国也差不多，问一下六零后、七零初的人，没几个不会跳三步、四步的，那时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几家到几十家的交谊舞厅，而且黑四泛滥，动不动就黑灯，而且是关电闸，一关就是十几分钟，很多初进舞厅的女孩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就被舞伴搂住猥亵，力气大的能挣扎开，力气小的就被摸个遍，甚至就被得手了。有些女的愤而报警，也因一团漆黑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一些女孩子从此谈舞色变，但更多的则是喜欢上了这种新鲜刺激，更有的从此便以此为业，明码标价，上下都有各自的价格，摸是一个价，做是一个价，各个舞厅都有小包房，更有甚者，黑四时便站着搞，如同驴马牲口一般，当然姿势一般都是观音坐莲和童子拜佛，这方面赵老师是高手，所以符老师会红着脸骂他老不正经，估计二人在黑四时不知做过多少回。

最离谱的时候，一场黑四下来地上便撒满了套套，舞厅不得不雇用清洁工进行中场打扫。

那时住房问题还比较紧张，很多是一家三代挤在一间小房里，年轻人谈恋爱根本没地方，所以谈了一两年还是处子身的大有人在，有些年轻人爱到浓时便想到了去舞厅里搞，电闸一拉，十几分钟的时间足以完事，所以有时清洁工会惊叫一声，“血！”然后摇摇头叹道：“又破了一个啊，又破了一个。”

“怪不得我认识有个人叫“舞生”的，估计当时他爸妈就是在舞厅里怀上他的。”阿鹏笑道。

“是啊，当时交谊舞行业真得是超级混乱，直到89年之后，两手抓，扫黄打黑，治理整顿，公安、消防、城管，出动了一大批，整了几个月的时间，关了好多舞厅，才结束了这一乱象，不过深圳的交谊舞行业之后就渐渐走下坡路了，迪厅、酒吧后来居上，这都是后话了。”老贺似乎喜欢上了“死得快”，又喝了一口，继续讲他的爱情故事。

“我那时刚来深圳，正是交谊舞行业最火爆的时候，一个人孤单得很，没事就泡舞厅，黑四也经常跳，搞了不少妞，毕竟年轻嘛。”老贺道，“结果那一天我就碰上了我的真爱。”

那天下午，老贺很早就来到了舞厅，物色猎物，他兜里只剩下两块钱，那是他明天的生活费。这段时间他都睡在红荔公园的长廊里，五元店都住不起了，脏活儿累活儿他又不想干，真不知明天这两块钱花完了吃什么，但老贺想得开，今朝有酒今朝醉，先潇洒完最后一把再说，至于明天，管他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