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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微怔,眨了眨眼。
對哦,從這段胡編亂造的劇情上看,她飾演的鄭娘子雖然被情郎拋棄,被父母強行安排婚事,被丈夫冷待,但她還有個弟弟。
這是唯一願意護著她、為她解圍的人。
江公子,大好人。
江白硯套了鄭二郎病怏怏的皮相,形貌不似真容那般凌厲,但當眼尾一挑,墨玉般黑沉的瞳仁里,浸滿冷冽寒意。
好幾個圍觀群眾訕訕收回視線。
他說得沒錯,家事不應由外人插手,哪怕好奇心滿得快要溢出來,礙於情面,他們不該多問。
人們神色各異地6續散去,施黛垂頭抹著淚,與江白硯來到角落。
「我們找到一張紙。」
用了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施黛道:「是個姑娘出逃失敗,留下的血書。紙上寫,蓮仙是食人的邪祟,目前有十幾名女子被關押在地下。」
江白硯站在她身前,安靜地聽。
他身量頎長,好似挺拔青竹,影子無聲無息罩下,漆黑如墨色,將施黛整個籠住。
由此,為她隔絕了邪祟小童的所有視線。
被蜘蛛精窺視的不適感煙消雲散,施黛總算能放鬆一些,脊背不再緊繃,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方才,多謝你了。」
江白硯淡聲笑笑:「不必。」
「既然還有十幾個女子活著,」把已知線索整合一遍,施黛皺起眉頭,「我們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們,又不被邪祟發現呢?」
另一邊,閻清歡也向隊友們闡述了血書上的內容。
為貼合人設,他說話時從頭到尾拽著沈流霜袖口,以一副悔不當初、痛心疾的人渣情態,時不時嗚咽幾聲。
「……也就是說,蓮仙手裡有人質。」
沈流霜思忖道:「這下,是真不能硬闖了。」
邪祟關押失蹤女子的地方,血書上說得含糊,只用了「地下」二字。
玉門後,通往神宮的空間曲折多變、小徑交疊,那位寫下血書的姑娘,大概難以描述具體位置。
「嘖。」
柳如棠煩躁咬牙:「混蛋。」
來此之前,她心中懷揣過零星幾點希望。
所有被訊問的人家都說,家中妻女被獻給蓮仙后,曾在兩三天前歸家探望。也許她們真的還活著,也許她們只不過受了邪祟蠱惑,也許……
所有「也許」,都在得知那張血書的內容後不復存在。
與人族一樣,妖魔的修煉也講究循序漸進,那勞什子蓮仙,這是把女人們當成了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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