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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因為是男生，還是這樣面對面的講話，皓月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覺得，女生主動和男生表白，會不會顯得很不好?」

其實她自己並不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好，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勇敢點，但是事到臨頭，心裡總有些彷徨，就說沈磊和蘇州白吧，雖然是沈磊先喜歡的蘇州白，但最後卻是蘇州白主動和沈磊告白的。

顧千里沒有想到會是和感情有關的問題，愣了好一會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的表情里充滿了小心翼翼，還有那隱隱的害羞和期待，都讓他覺得心慌。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顧千里裝作很自然的樣子，但桌子下的手，已經不自覺握成拳了，她問他這種問題，如果是真的有了喜歡的人，那決計不可能是他。

顧千里突然很怕……很怕聽到她肯定的答案。

皓月和他一樣緊張，大概是因為頭一次向一個男生吐露自己的心聲，她「嗯」了聲，聲音很輕，但是聽得出來很堅定:「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我正在糾結，要怎麼告訴他。」

志願已經填報好了，兩個月後，江皓月就要去杭城讀大學，到時候他們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有些事情，現在不說，肯定會留下遺憾的。

「奧，是誰啊?」顧千里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皓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聽他這麼問，就有點猶豫要不要講出來。

顧千里一雙漂亮的眼睛，不知是太傷心還是被火鍋熱氣熏的，總之紅紅的，他笑了下:「怎麼?連我還瞞著啊，放心，我不告訴別人的。」

也不會有那個心情去講，他就是想知道，她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就是那個和我同名同姓的男生，江皓月，你應該聽過的。」

顧千里「哦」了聲，垂下眼睛，掩藏住情緒:「是他呀，我記得你們不是不熟嘛，怎麼忽然就喜歡上了?」

皓月紅著臉說:「我也說不上來，高一的時候是不熟，可後來高二高三都在一個班，還一直都是同桌，我就發現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和他相處的時候，我感覺特別的舒服。」

「我成績沒有考好，傷心難過的時候，他會安慰我，就說這次考試，我地理能考那麼高，除了你送我的題集，他還教過很多有用的方法，對我幫助很大，我心裡一直都特別感動。」

顧千里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楚，萬分委屈化作七分玩笑:「就因為這些嗎?像你說的，我也對你幫助很大，我也很好相處啊，怎麼沒見你喜歡上我?」

皓月搖搖頭:「這不一樣。」

顧千里幽怨道:「怎麼不一樣?」

皓月:「我覺得我和他有那種緣分，我們同名同姓，都喜歡文科，高中三年都在一個班，還住在一個小區，而且哦，高考前有一天我們一起回家，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就想，如果他回頭，等高考結束後，我就和他表白，沒想到他最後真的回頭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全是光彩，幾乎要亮瞎人的眼睛。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開始的那個問題呢?」皓月追問道。

顧千里垂下眼睛，鍋里的食物已經煮了很久，他夾起一片毛肚塞進嘴裡，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