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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可以悄无声息斩杀面前的虫,但他不敢冒这个险。
“啧啧,这手可真够锋利的,你先把手拿拿,未免也太凶了。”
胡茬虫有些嫌弃地推了推泽兰的掌刃,却是没有撼动分毫。
“看起来可以很利索地砍下虫脖子,你也会这么砍你雄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截血淋淋的黑色东西,哪怕是被虫用手捏着,也能看到其表层覆盖着的细碎鳞片,尾端还有点心形的影子。
这赫然是雄虫的尾钩。
虽然看不太清,但在胡茬虫掏出尾钩的瞬间,泽兰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柠檬,掺了血液铁锈味道的柠檬。
那也是卡洛斯信息素的味道。
在甜蜜之家、在简陋的小棚屋、在狭窄的小客房,这股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着他拥抱着他,哪怕在梦里他都不曾忘记分毫。
他不可能认错。
尾钩是雄虫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生生砍下来,和砍掉虫的脖颈无异,足以叫虫痛晕过去。
泽兰都不敢想象卡洛斯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所以,现在可以松手了吗?”胡茬虫再次推了推掌刃。
泽兰冰冷的眼神仍然锁死在虫身上,但手掌却妥协地放了下来。
“说!你把他怎么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奥康纳.鲁特,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奥康纳。”
奥康纳将手里的东西收进口袋,笑意盈盈,就好像他拿的只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物件,而非雄虫身体的一部分。
“我还能做了什么?可不就是如你所见,切下来给你看看,不过你放心,虫还活着。”
奥康纳继续道:“所以那虫是你的雄主?”
泽兰死死盯着奥康纳,连一个字都不愿施舍给面前的虫,目光若是可以化成刀子,那奥康纳估计早就被怒意扎成刺猬了。
“放了那个雄虫,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放了?那我多亏,好不容易抓到的。”
奥康纳的衣兜跟个百宝箱似的,他又从中掏出一把匕。
“不如这样,你先把你的手剁下来,我让你见见那个雄虫,你看怎么样?”
“可以。”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雌虫的声音就响起,快到没有任何犹豫。
奥康纳被雌虫答复的度一惊,便直视着白雌虫的眼睛,他试图从中看到犹豫与动摇,可最后他什么都没看见。
“你要怎么剁。”
雌虫问得很自然,就好像只是在讨论蔬菜称重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雌虫的恢复力向来极强,只要他们还能摄入营养,心脏和脑袋都在,截断肢体并不会伤及性命。但哪怕如此,疼痛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往后能否长出来也是因虫而异,是个未知数。
“那……那你看着来吧。”
奥康纳顺着说道,但雌虫没犹豫,他却有了一丝迟疑,“给……你把
刀拿好。”
“不必。”
奥康纳都还没反应过来,雌虫的左手就又化为掌刃,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却是自己的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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