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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开点。”黎孤安慰韶言，“虽然换了个壳子，但你毕竟还是你嘛。”

他还拿了面镜子：“你看，其实你也没什么变化。你和它长得本来就一模一样，心再大点，这和从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韶言睁眼又闭眼，他现在比以前更讨厌照镜子。

黎孤睁眼说瞎话，哪里和从前一样了！

“你听我和你说，你把指甲剪掉，面纹用易容术遮一下，头发再染成黑色，这不就和以前一样了吗！呃，至于眼睛，你蒙块布，假装是盲人，蒙混过关不是轻而易举。”

韶言听罢，更闹心了。

他的肉身被五花大绑，替代白狐躺进了冰棺。韶言望眼欲穿，觉得人生无望。

哦，他现在其实已经不算人了。

师父说：“这样也挺好，你现在可以用它的仙……妖术。大狐狸有千年修为，法力高强，可活死人肉白骨。”

“……”

韶言缩起来，并不在乎这个。

“我以后都这样了？”

“不会。”

离开冰棺，白狐的肉身正慢慢腐败。换成韶言年轻的魂灵，也只堪堪延缓腐烂。

最多坚持十年八年，韶言还是得死。

当然，这句话霍且非没说。

最关键是大狐狸它现在还好好的，只是被神君的法宝神器暂且封住了，尚且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尤其它现在顶着韶言的壳子。

韶言也考虑到这个了，他想了想，对着冰棺轻轻叹气：

“

师父，我倒有一个想法。”他说，“既然狐妖如今意识不清，我们不如借此机会除掉它。它占据我的肉身，确实难以处理。但事已至此，我看也只能将它连我的肉身一起毁了。”

霍且非沉吟片刻，还是摇头：“只要狐妖魂魄还在，它即使没有肉身也能存活，我只怕白白搭上了你。”

“普通的方法确实伤不到它的魂灵，但要是这呢？”

韶言一抬手，冷色的焰火在他的手心噼里啪啦地闪着。

“这是……狐火？”

“对。”韶言点头，“师父说，我现在能用狐妖的妖术。因此这几日，我便简单探索下。”

“况且狐妖千年来靠噬人魂魄维生，它应该很擅长摄魂之术。狐火与凡火有别，能烧掉一切。待我再研究如何将它的魂魄限制在我的肉身里……届时，狐火一烧，即使灭不掉它的魂灵，也必能使它元气大伤。”

黎孤皱眉：“为何不将它从你身上拽出来？到时候你再回去，不就恢复原样了吗？”

“我是恢复原样，可狐妖呢？”韶言淡淡道，“黎孤，你还没明白吗？”

“我和它，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沉默了。

黎孤头疼：“你真要当一辈子妖怪了？”

“大妖的寿命很长，他要真做妖怪，那就不是一辈子了。”霍且非叹气：“好在，妖狐这些年都靠吞噬魂魄维生。韶言如果不学它，那寿命估计和普通人没区别。”

“大妖都喜欢噬人魂魄吗？”

“那也不是。”霍且非说，“很多年前，辽东还是八千大山呢，这里荒无人烟，当初是妖精的老家。里面有一只鸡精，天赋异禀，开灵有智五百年，就拍拍翅膀飞升了。”

“它当初，横行霸道，打遍八千大山，一统妖族。不仅如此，连路过的地仙小神，只要招惹到它，它照揍不误。”

“它就不吃人，不仅自己不吃人，还不许手下的小妖吃。”霍且非想了想，又说：“不过它喜欢吃大辣条。”

“大辣条？”黎孤表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