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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芜好很多了,念在盛轼主动的份儿上,她闷闷地说:“多谢王爷。”
盛轼的口吻恢复成惯常的散淡,浅笑:“不怕本王喂你剧毒?”
沈春芜缓声道:“药丸里,含有当归、薄荷、细辛三种药,都是作清神醒脾之用,彼此药性也不相冲。”
畴昔,她的阿父是太医院医正,除了替皇孙贵族诊脉,还极其善制解药,她跟随阿父学过医理,辨识过诸多药草,尝过百味,自然能辨析出药丸当中的成分。
她扬起螓首,露出乖静顺从的神色,道:“若是王爷对我真有杀心,直接抹脖子足矣,剧毒制作起来耗时又耗精力,用在我身上,绝对不划算。”
盛轼没有说话。
沈春芜感受到一道审视且压迫的视线,他在端详她。
他一直看着她,在酝酿什么?
沈春芜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结果,这厮拖腔待调地嗯了声,道:“还不算太笨。”
沈春芜:“……”
以为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就等着盛轼回至原来的位置上。
殊不知,男人的大掌搂揽住她的腰肢,朝他的方向一带。
沈春芜整个人靠在了一个温实的怀抱里,鼻腔里皆是盛轼冷冽清贵的月桂梅香。
他环着她的腰,下颔抵在她肩膊上,呼吸时,温热的吐息扫过她的颈窝。
如此亲昵的相偎,让沈春芜心悸,呼吸也止住了。
“王爷……”
“乖乖呆在本王怀里,别动。”
沈春芜不动了,只能任由他抱着。
好在盛轼除了抱她,没做什么别的事,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养神。
坐在盛轼的怀里,马车所带来的颠簸感似乎减弱了许多,让她真正舒服了不少。
-
映红山间,沈家墓碑前。
沈春芜将提前筹备好的清酒,匀洒在碑前,轻声道:“阿父,女儿来看您了。”
她没有让盛轼跟上来,说想单独跟父亲说说话,她以为盛轼可能不会同意,但今天盛轼出乎意料好说话,没有多问,在数丈外的树林里等着。
不过,他只给她半个时辰,时间一到,要跟他离开。
沈春芜俯蹲住身躯,素手在碑前的草地上抚触着,茜草蘸染着浓重的水珠,凉意浸满了她的掌心。
沈春芜感受到茜草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长,墓碑无人处理,茜草应当疯长才是,但目下,茜草很短,显然是被清理过了。
是有人来看望过阿父吗?
沈家出事后,所有世家为了明哲保身,几乎都主动断了来往。
谁会来祭拜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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