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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把她抱进车厢里,将帘子拉下来,小乞丐再伸头,也看不到一点儿人影了。男人手摁在剑柄上,站在他面前,踢了踢他的手:“这位爷怎么了?”
“这位爷……不怎么,小的不认识她,今儿个也没从这儿过。”
小乞丐从记事就一直过得是看人脸色的日子,对人的善意于恶意有种不用过脑子想的直觉,所以方才就算姜寒星一直对他冷着脸他也敢撒娇,他能感觉出来她对他并没什么恶意。
可这男人只看他一眼,他就知道不应该再多说什么了。
小乞丐头往地上叩得山响:“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倒还算是聪明。”
男人对着他冷笑了一声:“这么聪明,不知道这种情况,越是聪明我才越是会不放心吗?”
倒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如今的情形,实在是个他非得说些什么不可的情形。
小乞丐飞快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破袍子底下跪着的腿却悄悄地起来了。
“小人对天起誓!贵人明鉴!要是小人把这事说出去了,小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誓这种事么,信则有,不信则无。”男人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小孩儿,脸上有明显的快意的神情。
“我同你萍水相逢,你又方才还又是提醒她又是帮着她说话的,你这誓,我真没法信啊。”
他抽出了剑,抵上了小乞丐的喉咙口,小乞丐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
“还是得做点什么我才能放心。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也不想杀人,所以这样吧,你乖乖的把舌头伸出来,我割了你的舌头,你再不能说话,这事便了了。”
男人剑尖未动,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
姜寒星在一片黑沉沉里,头脑反倒是格外清醒的,比方才同那小乞丐说话时要清醒的多。
她是中了招了。
她首先想明白了这事。
就算饿个三天三夜,再三天三夜没睡,她也不至于饿得拿剑的力气都没有,还被人偷袭了去。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姜寒星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飘。
所以,是谁的手笔?
她虚空中伸出了手,将那些飘来飘去的思绪一把攥在了手中,从头到尾细细地捋。
她从吴大勇的宅子里出来到去了张永处都是正常的,那按理说应该能确定并不是她在此之前遇到的人动的手笔,但她如今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药,便也不能排除是慢性药的可能。
那看来从这条路来想起是行不通的。姜寒星从手中一堆思绪中抽出来了一条,扔了。
只能从后往前,一个人一个人的排。
她最后遇见的是那小乞丐。小孩儿看面相是挺无害的,但她同他是头一回见面,她并不能就此断定了他的为人。就是因为这个,她当时对他也是有防备的,从头到尾都同他隔着三尺以上的距离,这个距离,想要对她下毒而不被她发现,是要相当高的武功的,那小乞丐丝毫武功不会,这她能确定。
姜寒星又扔掉了一条思绪。
往前是刑部的徐主事,好像是叫徐嘉来着。
徐嘉,徐嘉……姜寒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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