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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6言的神情都格外的寡淡，银色的眼眸像是天上的月，充满疏离感。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出情绪。

意外生在签订仪式的末尾。

地面毫无征兆的剧烈晃动起来。

大厅的灯在瞬间熄灭，四周一片漆黑，人声在黑暗里响起。

“是地震，先躲起来”

在场的几乎都是天启者，尽管灵力阈值有所差异，但好在不用担心人员伤亡。

在晃动中，歌剧院顶层的天花板掉落，大理石块狠狠往地上砸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唐寻安张开背后的龙翼，挡在6言面前。

背后的石块兴许是用特殊材质加固过，很重。

唐寻安从鼻腔出了一声闷哼。

6言抬起头，眼神有些意外。

尽管年轻，但他一向是和柔弱搭不上边的。没想到居然有天，会被一个陌生人保护。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唐寻安，代号暴君。人类目前为止最强的天启者。

6言还知道更多的事，尽管6城和江月没有告诉他。

这次签订仪式，是一个针对唐寻安的局。

他们想让唐寻安死在这里。

不仅仅是因为唐寻安属于其他阵营，更因为6城做过一个预知梦。

6城说，他梦见唐寻安杀了6言。

“他是你成神路上最大的障碍”

在说起这个人的时候，6城巨大的眼眸难掩愤愤。

地面裂开了几条巨大的缝隙，地底的污染物从缝隙里钻了出来。长着爬虫一样的身躯，却有狰狞的口器，足以撕裂一切皮肉。

地面有几个教徒被悄无声音的啃食，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连骨头都没剩下。

唐寻安抱着6言飞到了半空中，深深蹙起眉。

6言的初始天赋是全知。

这导致6言的脑海里，经常会闪过一些片段化的描述。

譬如现在。

6言听着唐寻安的心跳，意识到一件事，唐寻安爱着他。

不是喜欢，是深爱。

这让6言很疑惑。

很小的时候，6城和江月就告诉过他，他的目标是成神，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

他是教会的教子，神国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教徒信仰的神明本身。

6言观察着人间，却从不融入。

他在父亲的指导下，吞噬着王鱼和污染物。

6言很年轻，却比任何人想象中强大。

除非是高级污染物，现有的手段其实很难从物理意义上杀死唐寻安。

但唐寻安并非不可战胜，他的精神状态比很多人想象中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