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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硬实的肌肉像是火山边的石头,时雨感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平原传来喧闹的声音。
夜间的冷意逐渐被温暖的曦光扫得一干二净,杂乱的脚步声和少年们丝毫不收敛一下的嗓门依稀传到时雨的耳朵里,时雨本来想像在家里赖床一样,装作听不见闹钟一样听不见那些动静——
……但是,时雨忍耐着低垂下脑袋,还是抱着维恩的手臂摇了摇:“维恩、不起来吗?”
明明没有睡着,但她的声音却带着粘腻娇柔的鼻音。
她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去打乱维恩的计划……抱着这样的想法,时雨自觉非常懂事地叫起维恩。她只是低微地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怀里的温度却没有变化。
还在睡吗?
时雨愣了愣。
下一刻,某种阴冷的被窥视的直感打断了她有点放空的思绪,时雨瞬间被吓到一样紧张地挠了一下维恩,然后警惕兮兮地睁大了眼睛向前方探头——
药瓶碰撞时清脆闷响的声音落下,来人瘦高苍白,眉眼平淡地站在她和维恩的五米之外,锐利的金眸如同狠厉的鹰隼。
带着面罩,有着灰雪般发丝和睫羽的西蒙瞥了她一眼,随后轻眯起眼睛,似乎有点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
时雨:“……西蒙,你怎么来了呀。”
时雨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看到是他,少女便乐呵呵又毫无芥蒂地向他搭话。
西蒙:“……”
直视着羔羊的金眸中浮现出熟悉的讽意,像是无法再忍受什么东西一样,他将手里的裹着树叶的东西厌恶地丢在了地上。
“吃的。”面罩下的声音略微失真,时雨听见西蒙如此闷声回答道。
“嗯、嗯……好,谢谢。”
果然是西蒙一直在给他们做饭,在营地里的这几顿也是,真是个好人呀。
少年身边环绕着低气压般的阴云,显而易见的心情不悦。
时雨话音未落,他便脚步后撤、显得厌烦又匆忙地回身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急停,他侧身又看了时雨一眼,金眸蓦然显现出几分幽暗。
时雨被那双阴恻恻的金眸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吗?”她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没哪里有问题呀。
绵软、洁白,天真到诱人食用的羊羔无知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地放开了怀中碍事的手臂。
时雨自然地笑起来,问他:“西蒙,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嘛?”
西蒙的性格有点扭曲和自闭的样子,但时雨却觉得他只是太不坦率啦。自己尽量开朗地跟他说说话,有时间慢慢陪着他改正一下,这也是朋友之间应尽的义务吧?
西蒙眸色加深,他调整了片刻的呼吸,而后这位阴沉而又怪异的少年、才从牙缝间挤出仿若带着压抑凶性的音节。
“……别来妨碍我。”
非常、非常——凶狠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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