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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修百无聊赖的揉了揉脸,拉出校服等着听完回答在英后走进教室的那一秒盖上衣服睡觉。
谢奚桃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翟向渺,桌底的手已经悄悄掐上了严涿大腿。
严涿好整以暇看着翟向渺,头也不低的在桌底准确无误抓住谢奚桃的手然后圈拢在手心,像是捏住顽劣小野猫的后脖颈。
死一般的安静中,翟向渺忽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等我真想坐时就知道了。”
严涿无可无不可地说:“好吧,那就只能先好好学习了。转学生,加油。”
翟向渺不语。
谢奚桃嘴抽了抽,“回来,英后进来了。”
她拉着严涿转身,下一秒上课铃打响,与此同时,英后高跟鞋响亮清脆的哒哒声落在教室门前。
“让我听到你们的背书声!单词都记住了?我走这么久过来竟然没一个人在背书?!”
下一秒,轰的背书声好似沸水炸开在教室。
谢奚桃竖起书,头埋在课本后面慢慢向严涿靠近,“你别跟他计较。”
她戳戳自己脑壳,“他这不太对。”
“别胡说。”严涿乐了,笔头轻点她额头一下,“多好的同学,我看不错。”
谢奚桃撇撇嘴,不知谁刚才好像要和人干起来似的。
在璋合一中的多数同学眼里,严涿是个热心、友善、脾气好、讨老师喜欢的学霸,觉得他拍得了照片、参加得了国际大赛,他给学校宣传部干活,给音乐部唱歌录视频,给国旗班做国旗手,给团支书改演讲稿,给校领导拍开会宣传照,一中到处是他的身影。无论谁见到严涿,他必然是在笑,要么耐心听你说话,要么温柔等你提出诉求。
这样的严涿,像一个好好先生,完美到让人熟了之后忍不住喊哥,拿他当意见领袖。
然而,谢奚桃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清楚人后的严涿是什么样的。
初中时,他旷课打架叫家长,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打,那段时间,谢奚桃跟着哭了无数回。她似乎在眼睁睁看着严涿往淤泥里陷又无可奈何。
他说,这样才是他。
刻薄、自私、狡诈、阴暗、冷漠。
上一秒他可以笑着正跟人说话,下一秒他面不改色的拎起凳子,隔着三排的距离把铁凳狠狠砸向最后一排的男生。
只因为那个男生说了句,“谢奚桃,你是严涿小媳妇?看人塞不塞你啊,跟前跟后的,你这豆芽身材看着就不行啊,没劲。”
最后,那男生头上缝了十几针,严涿差点退学。
谢奚桃跟在他身后一路哭到了家里。
“鹿鹿,你再打架,我真的真的不理你了。”
谢奚桃看着英语书,耳边吵吵闹闹,她一个单词都不认得。
初中时的严涿离她好似很远了,高中之后,从前那个一触即燃,下一秒就会爆炸的严涿好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脸上不再是阴狠的笑,相反他看谁都笑,连以前他觉得最愚蠢白痴的那类人,他都可以包容的看着对方,任他们在他面前犯蠢,然后笑着对那人说:“你真棒。” 谢奚桃知道严涿温柔皮下的荒芜,她像那把锁着废墟的钥匙,别人动了,可能就放出了燎原野火。
严涿抓住她手的一瞬,她松了口气。
她知道他没真的动怒。
谢奚桃嘴角挂上笑,挪着书要回去背单词,紧接着严涿一句话让她脸耷拉下来,比刚才还差劲。
“问你呢。”严涿腿撞了撞她的腿。
“别过界。”她没好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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