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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喝“是”,那人受到鼓舞,声音更大了些、也更中气十足了些:“要我说啊,现在民间那些修士,还有什么专门捉妖的那种、叫捉妖师的,他们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妖帝掌管人间大地有什么不好,而且照我看啊,不仅没有不好,反而更好!”
顿时又是一片喝彩与掌声。
钟乐喝完最后一口茶,摇着头走出茶馆。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但绕是如此思量着,钟乐却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在寻乌镇长住上一段时间。
她在寻乌江边上购置了一座小宅子。宅子分上下二层,下层院落中有柴房、厨房、水井,上层则是间敞亮的正厅、进去左拐连着间卧房。推开卧房窗,远可见苍茫起伏的青山、近可见碧波荡漾的江面。
一阵柔风吹来,院子中那串沿着木架蜿蜒到窗边的红葡萄藤微微摇晃,而钟乐出神的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连三天,除却去镇上采购必要的生活用品,除却三餐吃喝,钟乐几乎从不离开那窗边。她在等着什么,可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直到第九天的一个深夜,圆月如一枚通透温润的玉璧,悬浮在寻乌江上。
突地,“扑通”一声——
有一个什么东西掉落到江水之中,打碎了皎洁月影。
一豆灯油,在黑夜中缓缓的摇曳。
疼,好疼……
可是,这倒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除了疼,他还很累。
并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中的疲惫。
拜鬼忧与他虽不是同一母族,可是,他们的父王是同一个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凤凰一族的血脉。他们……是亲兄弟。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拜鬼忧会想要杀了他。
难道至高无上的权力,真的比世间一切都重要吗?拜鬼忧宁愿舍弃骨肉亲情、也要得到那种权力,可是,当他真的得偿所愿的那一天,他一个人坐在高位之上,不会觉得冰冷与孤独吗?不会后悔吗?
宣离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好像要醒了?”钟乐注意到了这一幕。
“哎?”好像还真是啊。
窦医师试探着扒拉了一下宣离的眼皮子。
忽然,他站立不稳,向后趔趄好几步,摔倒在地上。
钟乐忙扶他:“医师你没事吧!”
窦医师眼睛睁的很大很大、嘴唇发白,颤抖着伸出手来,指向床上的人:“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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