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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宜心照不宣,任由晓瑄开车到一个有些偏僻的巷子旁停下。两人下车,沿着巷子往里走,边走,褚宜边听晓瑄讲解:“里面是不让拍照的,手机要关机,我特别定了前排的卡座,所以会有互动环节。”
说完她略带点质疑地看向褚宜:“你可别怂啊!”
褚宜挺了挺胸:“谁怂谁小狗!”
从一个不显眼的小门里走进去,是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和想象中不同,从楼梯走下去的一路都很安静。楼梯口站着西装革履的服务生,查看她们的票无误后,给她们手背上盖了章,随即打开身后两扇的大门。
门内站着另一个高挑帅气的服务生等着给她们引路。
大门拉开后的空间别有洞天,一眼望过去宽敞得像个小操场。中间是个圆形舞台,舞台附近零散分布着一些卡座,稍远的地方就是些吧台座椅,中间空出来的地方都可以当舞池,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随着dj的音乐蹦了起来。
这是个夜店,但和一般夜店不同的是,这里女顾客的比例肉眼可见要高很多。
走进门,两人就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了。褚宜不得不踮起脚,在晓瑄的耳朵边上喊:“演出几点啊?”
“八点!还有半个小时!”晓瑄也大喊着回应她。
没错,这并不是个简单的夜店,这是一个有男士脱衣舞表演的夜店!她俩今天就是为了看演出来的。
俊俏的服务生将她们领到预约的卡座上坐下,伸手递过一个ipad示意她们如果需要饮品可以点单。褚宜有些生疏地接过,问晓瑄要喝什么。晓瑄摇摇头,她今天要开车不能喝酒,点了瓶气泡水就把ipad塞回褚宜手里,抵在她耳边说:“点贵的,卡座有低消。”
褚宜心领神会,默默翻到酒单最昂贵的部分,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冲晓瑄使眼神。晓瑄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表示可以,褚宜便下了单。
服务生满脸笑意地离开。褚宜没忍住,问晓瑄:“一整瓶啊,喝不完能带走吗?”
晓瑄噗嗤笑了:“想啥呢!带不走,但是喝不完可以存在这儿。”
“啊?下次还来啊?”褚宜疑惑。
晓瑄学校和即将入职的实习公司都在首都,过几天就要走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余城。而褚宜自己,从成年后去夜店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她可不觉得自己还会当回头客。
“想这么多干什么!”晓瑄摸了摸她脑袋,“今朝有酒今朝醉,给猛男花钱不嫌贵!”
行吧!褚宜心想。两千块钱,就当为男色消费了。
临近八点的时候,整个舞池的灯全部熄灭。众人翘首以待,目光都盯着场地中间的舞台——今晚的重头戏。
第一束光打在舞台上,照亮了帅哥块块分明的肌肉,舞台底下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表演尺度倒是没有褚宜想象的大。一排五个猛男,脱衣服、湿身、玩领带、钢管舞的环节都齐备,但也只是脱到内裤就停了。褚宜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见过世面了,居然只是觉得还好,相较之下,晓瑄的尖叫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第一部分表演结束,接下来是互动环节,高低消卡座的价值凸显了出来。一个金发小奶狗从台上下来,牵起晓瑄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问她愿不愿意上台表演,晓瑄疯狂点头,不用人拉就兴奋地跟着上去了。
褚宜在底下看着晓瑄在台上被撩得脸红心跳,举着杯子抿了一口为男色消费的红酒,沉默了。考虑或者不考虑价格,这酒都实打实的难喝。
她默默将酒杯放回去,却发现腿边坐下了一个壮汉,正是那个脱得只剩内裤的大哥。褚宜心里寻思,别呀哥,你这款不符合我取向。壮汉大哥肌肉偾张,敬业地将褚宜的手搭在自己的腹肌上示意她随意,给褚宜弄得不好意思了。
见褚宜无动于衷,大哥突然端起茶几上的半杯酒,凑到她嘴边,调情似的要喂给她喝。
褚宜有口难言。不要啊!她真的不想喝啊!
大哥却以为她是害羞,依然坚持捧着酒杯往她嘴里送。两相拉扯,也不知道是大哥没拿稳,还是褚宜推拒间掀翻了酒杯,红酒泼了褚宜一身。
今天来夜店,她穿的单薄,身上只是一件修身的浅色针织衫,红酒在胸口上染出一大片鲜红的污痕,看着渗人。
这叫什么事儿啊!褚宜叹气都叹不出来,低头用茶几上的抽纸无事无补地吸着衣服上的酒渍。猛男大哥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跟她道歉,在嘈杂声中她也听不清。
大哥赶紧给角落里的服务员打着手势,让人拿毛巾过来。
很快,舞池的黑暗处就有穿着白衬衫的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干净的毛巾。褚宜有点气不顺但不好发作,接过毛巾抬头跟人道谢。
就在她抬眼的一瞬间,舞台的追光恰好打在来人的脸上,褚宜看清了他的面孔。
电光火石间褚宜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李雾山!”
我看你也乐在其中啊
李雾山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下意识要挣脱被禁锢的胳膊,却发现手臂被抓得更紧了。
“别跑!”对面的人又喊道。李雾山认出了这个声音,当即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蛋。
“你怎么在这儿?”褚宜加了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捏得死紧,生怕一松手李雾山就要跑掉。
台上金毛奶狗和晓瑄的又一轮互动引起了台下震天的浪潮,对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都听不清声音。李雾山只看到褚宜的嘴张张合合,放弃地将另一只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不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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