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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这张纸条被郭琴拍在了欧阳臻的书案前。
欧阳飞青和欧阳堂立在一旁,冷眼看着上边的字。
很规整,端端正正,干净走向的笔锋,但谈不上好看。
郭琴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几日了,欧阳大人!你一个凶手都未找到!!”
说完,郭琴冷笑两声:“哦,不是,你找到了!结果被人劫狱了!全都跑了!”
欧阳臻被刺的那一刀入肉极深,眼下他整张胖脸没有半点血色,唇色都是苍白的。
桌上这张字条上的警告文字,更令他手指发冷,额头冒出一层层汗珠子。
“可以,可以折中么,”欧阳臻低低道,“把崔翠花和夏月楼东家的脑袋给出去。”
“你在放什么屁!”欧阳飞青怒吼,“给夏月楼东家的脑袋?你要我们欧阳一族被全天下耻笑吗?!”
欧阳臻的头又晕又痛,根本不想思考了:“大人,下官身负重伤,几次命悬一线,如今局势下官再难当大任,恐成拖累,误了大事!我恳请大人另择良才,暂替我职!”
郭琴都听傻了:“而今正当用人之际,你竟要临阵退缩?”
欧阳臻滚胖的身子忽然一挺,一把脱掉以上,撕扯下自己的纱布。
那险些要被刺穿的伤口在他肥圆的后背上洞开了一道黑黢黢的深渊般,那口子就跟眼睛一样,血水也因为他这一拉扯,哗啦啦下淌。
郭琴一个文人,赶紧将脑袋别开,摆手道:“穿上!穿上!”
欧阳堂上前帮他将纱布堵上,边道:“常言叔伯,您消消气。”
还消消气呢,欧阳臻心道,他若不来这一出,该削得就是脑袋了!
他甩开欧阳堂,委委屈屈地叫道:“贤侄,那夜酒宴乃你做东,我才赴宴!那群刺客是冲着你们来的,结果伤得是我!我,我命苦啊!!”
他这胖脸一瘪,抽泣起来。
郭琴在旁心烦意乱,欧阳堂心中自责,有几分愧疚。
欧阳飞青在旁冷笑:“命苦?那你就少吃点!你这么胖,人家想刺我,被你给挡着了!怪谁?来!”
欧阳飞青转身抽出亲卫的兵器扔在书案上:“若是不爽,心中愤懑,来!刺我!来啊!!”
“九叔!”欧阳堂拦他。
“行了行了!”郭琴叫道,“若常言实在不能,那就,那就……”
郭琴思索了下,皱眉道:“好吧,本官有人选了!”
小鱼塘驿站原本人烟便已稀少,因郭琴车队被拦,这会儿不少茶棚的掌柜也带着伙计跑了,店铺直接扔在了这。
坚持还开着得只剩两家,萧逸然便坐在其中一家茶棚前的长板凳上,长腿曲着一根,直接翘在凳面上。
来时熙熙攘攘的驿站,这会儿空空荡荡。
这场景,别说,还挺好玩。
“萧大哥!”桂亭川蹒跚走来,一拐一拐,“你还真在这!”
萧逸然弯唇一笑,没回头:“这顺门环说是好玩,其实不过如此,不在这儿,又能去哪儿呢。”
“可是这里危险,”桂亭川道,“萧大哥,随我去兵营吧!”
“就是就是,”周记跟在桂亭川身旁道,“公子,这里危险!”
听到周记的声音,萧逸然一个目光横过去。
“公子,听我的吧,我们回去!”周记恳切道。
“怕个毛!”萧逸然叫道。
他这话音刚落,西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桂亭川出身兵营,对这身影实在敏感,立即望去,同时朝前走去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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