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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经典的过家家他们也玩过,李月汝将唐栗打扮成了可爱的公主,周妈妈则将周碎安打扮成了帅气的小王子,还说要给他们举行婚礼仪式,结果到了举行仪式的时候唐栗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说周碎安要是当王子她就不是公主了,因为公主不是和王子结婚的,然后一本正经地宣称公主是要嫁给骑士的,还要是全天下最勇敢最厉害的骑士。
最后以周妈妈重新将周碎安打扮成骑士告终,但是由于时间太紧,急急购买的衣服并不合身,袖子宽大,裤子也有些长,那把骑士剑挂在腰间更是晃晃悠悠,但好在唐栗总算是愿意了,对周碎安来说比起自己的不合身他也更想看到唐栗的点头,于是他们在精心策划地以公主和王子为主题过家家中完成了一场蹩脚的婚礼。
降生、童年、成年、老年、死亡。人生的节点不过如此,周碎安坚信他会与唐栗一起度过这所有的节点,包括其中的仪式,诞生的庆祝、成年礼、婚礼、葬礼,但人生的节点看似就几个但这之中的变数太多,而他也发现自己没法掌控。
如果什么都没有,那至少他还有那场蹩脚的婚礼。
周碎安沉默地看着,平静地想着,然后转过身走进楼梯间。
唐栗好说歹说把徐逸尘劝回去睡觉,看着他打车离开才去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些面包饮料之类的吃食,付款的时候看了眼时间,离她下楼已经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
电梯门刚开就看到周碎安坐在长椅上,没穿棉服,单薄的白色长袖外面只套了件黑色开衫,他一向坐姿端正,尽管十分疲惫仍旧挺直着脊背,看到唐栗回来,抬眼笑了笑,“回来了。”
唐栗两步走过去,把怀里抱着的零食往前递了递,“你先挑。”
周碎安摇摇头,“你先吃。”
唐栗也没客气,往旁边一坐,她是真饿了,拆了袋面包咬了口,“我刚才在一楼碰见徐逸尘了,他妈妈做手术,我陪了他一会就耽误了点时间。”
周碎安没接话,拿过一瓶水拧开递了过去,“慢点吃。”然后安静看了唐栗一会才再度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特别爱欺负我的那个男生吗?”
唐栗费劲地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记得,就那个讨厌的胖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周碎安继续说,“三年级结束的时候他转学,临走之前找过我一次,他说周碎安你这辈子就躲在唐栗背后吧,有本事跟我单挑。”
唐栗又撕开了一根火腿肠,不忘评价,“他是不是有病。”
周碎安低下头,“我没有答应他,不是因为所谓的要遵守纪律要听老师话,而是因为我不敢。”
唐栗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对的?打架本来就只是小孩子解决问题的方式,换到现在会打架又怎么样?可以解决事情吗?只能说他太幼稚了。”
周碎安静了好久,抬头望着唐栗,眼里带着点乞求,“那不一样唐栗。”
不一样,不是简单的是否是最优解决方案的事情,而是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总是本能的不勇敢,总是落个日后后悔的下场,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是别人虚伪的称赞?还是真正健康强壮的身体?周碎安自己也不知道。
唐栗转过头看他,“有什么不一样?周碎安你很奇怪,不是说男生就一定要高大勇敢,所以你不需要很强壮,现在还有几个人会动不动就用打架来解决问题?比起没有用处得打架,你知道你学习能力很强吗?很多人费尽心思点灯熬油连你考差的成绩都比不过,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些呢?”
周碎安似乎突然泄了气般,肩膀松懈下来,颓丧地靠到椅背上,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唐栗停顿了两秒,不带一点迟疑,“我们会永远是朋友。”
而朋友是不需要比较的。
下雪了
唐栗自知自己在感情方面很迟钝,不然她也不会一时弄不清地跟付时正搅和在一起,甚至她对徐逸尘的感情初始的原因就很幼稚,对待周碎安就更拎不清了,或许有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的缘故,她根本分不清她与周碎安之间的感情,因为在她看来周碎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不是性格,而是对待她的方式和态度,从来都没有变,以至于她从来没感知到过周碎安的感情,今天周碎安的话忽地让她心里一惊,让她开始思考她是否接受了周碎安太多“好意”,而她又“过界”了多少。
但唐栗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为自己的迟钝和无法回应而难过,更为自己无数次不经意伤害到周碎安难过。
徐逸尘晚上没怎么睡着,很早就来了医院,还带了赵云廷指名要吃的那家店的包子,他掀开厚重的门帘,跟周碎安打了个照面,两个人正好一进一出。
徐逸尘愣了一下,手依旧撑着门帘,往旁边让了让,示意让周碎安先过。
周碎安抬眼看了眼徐逸尘,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谢谢。”就径直走了出去。
周碎安不喜欢徐逸尘,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唐栗喜欢他而已,自小父母的教导,让周碎安懂得礼义廉耻、懂得分辨自己的善恶感情,所以他知道这不单是不喜欢,也不是讨厌,而是嫉妒。
嫉妒是不好的感情,他需要隐藏和清除。
虽说赵云廷催着徐逸尘来,实际上徐逸尘除了被他指使带这带那之外毫无作用,于心芳术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吃饭,几乎要打一早上的点滴,尽管她已经清醒了,徐逸尘进病房时她也没出声,只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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