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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坐下。”裴预悠悠的声音。
外头又说起话来,刘刺史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司马拽过来轻轻放到地上。他真想大耳刮子把他扇醒,但又怕发出动静,只得掐他人中。
掐了一会儿司马终于要醒的样子,刘刺史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司马嘴巴,才没让他发出声来。
“嘘!”他恶狠狠地做了个手势。
司马眨巴眨巴眼,表示知道了。感觉头有点疼,摸了摸,老大一个包。鼻子下面也有点疼,手一蹭,居然还有点血丝。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鼻子下面挂着带血的指甲印,紧张地用口型问:怎么办?!
怎么办?
刘刺史哪里知道,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恨这个巡按,更恨这个姓裴的,他明知道他们就在旁边的耳室,却故意不戳穿他们,不就是想折磨他们取乐?
他寒窗苦读十六年,好不容易做了个官,好不容易让家里妻女过上几天好日子……他想起家里的黄脸婆,想起闺女小脸蛋上的傻笑,一想到她们要跟着他一起被押上刑场杀头,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能这样。
绝对不能这样。
刘刺史心中百转千回,一个更加大胆的念头逐渐成型:
除掉他们。
这姓裴的能沦落到蹲大牢,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总之可见他身边没侍卫,没人知道他在这儿。巡按是个异地官,没有根基,况且这次也是秘密前来,也没人知道他在这儿。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无声无息地先脱身,下令把这宅子围住,然后一把火烧了。
把他俩都烧死再这里,再销毁证据,死无对证。
刘刺史下定决心,便无声地对司马道:我们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再下令放火烧死他们。虽然巡按死了,你我交代不了必会丧命,但起码可以保住家人。
司马:啊?
句子太长,他看口型看不出来。
刘刺史:“……”
他急的想说话,但又不能,只好用手势比划。
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司马,我们,你懂吗?
司马恍然大悟:哦,我们。
“神不知鬼不觉”太难比划,刘刺史索性放弃,伸出食指中指朝下,比作一个小人,迈着腿跨过手掌:出去。
司马看懂了,狂点头:哦哦出去。
然后放火烧死他们。刘刺史一口气说完。
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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