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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嗯，我妹妹，现在在读高二，也是你这样，总是老神在在的，比我还成熟一样，所以我就很喜欢逗她。”

百度百科上看见的内容并没有季清月的家庭，但据说是和自己一样的父母双亡，毕竟选秀节目里的亲情环节她都选择了打给妹妹，还被拒接了，心里稍稍放下了些防备和距离感，司年岁抬眸看向眉开眼笑的季清月，“这样吗？”

“嗯，所以我很好奇你们这样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清月姐，我只比你小一岁。”

有些无奈，甚至感觉季清月这样的性格和司云景很像，司年岁看向带着化妆包走来的妆发师，道：“该补妆了。”

目光有些无聊地环顾着四周，瞥见宁不期似乎又在和导演争执着什么，司年岁本不想管闲事，但隐约听见“魏纤溪”这个名字后，她急忙起身凑了过去，摄像机上定格的画面显然是……

早晨拍摄时一扫而过的魏纤溪的身影。

虽说有些模糊，但那出尘的气质和辨识度极高的侧脸，相信只要是知道魏纤溪的人就一定会认出来。

心底燃起不悦，终于明白了宁不期和导演吵了一天是在吵什么，司年岁垂眸看向据理力争的男人，“李导，没有征求素人的同意，这样把别人录入画面是违法的。”

“你又是谁？”

烦躁的眼神在看到工牌上的“助理”二字时变得轻蔑，李导挥了挥手，“忙你的去，这事和你没关系。”

“李导，你的职业素养被狗吃了吗？”

宁不期显然很生气，她早就确认昨天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退圈多年的魏纤溪，只是没想到这李导选址这所学校居然打着吃人血馒头的想法，用网民对魏纤溪的评头论足来换取节目的播放量，还要去扰乱素人的生活，当真无耻。

“职业素养能和钱比吗？这画面播出去，将会是多大的流量啊？宁不期，你不想升职，别拦着我。”

已经紧紧皱着眉了，想想都知道这抹身影被网友扒出来后对魏纤溪的生活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司年岁抬手扯了李导的工牌，神情冷凝，眉眼睥睨，“别升职了，你被解雇了。”

“不是你谁啊？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是个实习生呢，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滚蛋。”

在李导放狠话的时候，司年岁已经把工牌拍给了左识，顺便平静地诉说了一下他的罪责，不出两分钟，众人对峙间，李导的手机震了起来。

“啊什么？我被解雇，凭什么？”

不解逐渐演变成了点头哈腰的道歉和保证，但人事部那边完全不松口，解雇已成定局，司年岁并不想去坐李导坐过的位置，就站着弯腰把那几秒画面删除了，连存档一起。

宁不期则是很惊讶，作为见证了这一系列的人，她难得有些口吃，“不是，你……您是总公司派下来考察的吗？”

“嗯，所以别透露我的身份。”

淡定地点点头，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司年岁指了指摄像机，“宁姐，你能暂代这导演的工作吗？”

“当然，额，司小姐。”

有些无奈，明明第一印象很是利落的宁不期也小心翼翼起来，司年岁笑道：“一切照常就好，我也只是个打工人，宁姐放心，你这次表现很好，我都汇报给总公司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坚持了我的职业素养。”

“宁姐，我得去找一下魏老师，和她说一下这件事，要是清月姐找我，你就说我去洗手间了，可以吗？”

“嗯，我知道的，你去吧。”

既然存在这个隐患，看来知道魏纤溪在这所学校的人并不少，司年岁觉得还是得去说一声。

钢琴

每次偶遇都很简单，但真要在这么大一个学校找起魏纤溪来，居然还挺困难。

找了好几个高二年级的学生，甚至是司云景班上刚刚上完音乐课回来的同学，结果他们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只说“不知道什么魏老师”。

司年岁反应过来他们是自发地在保护魏纤溪的隐私，毕竟来这里询问“魏老师”的人一定不会少，所以就找给司云景办理转学的教导主任要来了排课，她看了看，迈步朝音乐厅走去。

每栋建筑都在地图app上标注了出来，不过半刻钟就到达了魏纤溪刚刚上完课的地方，其实她这会儿是没有排课的，但是司年岁顺着第六感的指引，果不其然在厅外听到了缓缓流淌的琴音。

门并没有关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坐姿端庄，矜持得如同世家大族清贵无双的小姐，自信且沉浸的模样像是最为骄傲的指挥家，纤长的十指落在琴键上，弹动间，熟悉的伴奏让司年岁愣在了原地。

是《花》这部电影的同名ost，前奏清泠泠的水波声逐渐汹涌，渐趋复杂却澎湃的音轨昭示着历经干涸与碾压的花朵顽强盛开，那一股韧劲便是魏纤溪最后能拿到影后奖杯的原因。

不过，司年岁没想到，原来不止自己，魏纤溪也是这样地热爱这首歌。

不忍去打扰，她在厅外蹲了下来，用手机录制着没有人声但却是魏纤溪亲手弹奏的版本。

一首歌很快结束，司年岁没有再听见琴音响起，便起身走了进去，或许是周遭太过安静，也可能是魏纤溪对于声音很是敏感，几乎是在第二个人进入音乐厅的瞬间，她就回过头，瞳孔上覆着的一层水雾清透明亮，“年岁？”

司年岁停住了步伐，目光落在那双染上绯红的狐狸眼，心下微痛，魏纤溪居然哭了吗？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