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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的抬眼,目光望向远处,逐渐聚焦。
是从那场车祸开始的。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的父亲就不会进监狱,家里不会因为赔偿而一无所有。本就重男轻女看她不顺眼的母亲,在父亲出事后,更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失去了父亲等同于失去了庇佑的港湾,她就像生在水中却又无所依仗的浮萍,只能无力的漂浮着。
她恨,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
父亲出事之后,她和母亲去看过一次受害人家属,是一位老人,因为目睹了车祸过程,受不了刺激进了医院。
也正是那次,她第一次见到了檀溪,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少年冷冷的对着点头哈腰的母亲说:“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那样冷漠的脸,她一眼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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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一路檀溪跟在两人身后没有说话,温柔回头看了他几次,跟平时一样淡漠的脸,但温柔始终觉得他不太对。
到了家,温柔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点开微信置顶的头像,拨了语音过去。
“喂?”对面接得很快,低低的男声传入耳间。
“你跟她——”她顿了顿,“是不是没聊好?”
对面没了声,静了几秒才再度开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聊好了,她似乎听不进我说什么,始终只坚持自己的想法。”
檀溪也觉得有些头疼,今天他特意走过去,希望彻底和沈玥讲清楚,沈玥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整个人状态也很奇怪,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最后他不想再听了,沈玥突然又神色正常的跟他道歉,说是不会再缠着他了。
“她若是再找你,你也尽量避开吧。”檀溪嘱咐道。
“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了通话。
一连几天,温柔都再没看见沈玥,上下学也再没撞见过她,她就好像突然从她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之前频繁的遇见,突然又再也碰不上了。
“太诡异了吧!之前一天能撞见八回,这两天一次也见不着,你说沈玥她是不是没来上学啊?”姚七七一路上跟防贼一样,目光不断在周围的人群中扫荡,始终没有发现沈玥的身影。
“不知道,不清楚,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好好走路,别到处看,跟捉贼似的。”温柔拉回姚七七转来转去的身子,让她别发神经。
到了教室,温柔一进来,蒋轶诚的嘴和眼睛就一个劲的往一个方向使劲,又不说话,仿佛有什么大病。
“你这是脸部抽筋了还是要尸变了?”温柔把书包塞进桌肚,一脸关切的问。
“唉呀!你倒是看一眼啊!”蒋轶诚急道。
“看什么?”
温柔顺着蒋轶诚的目光看过去,是檀溪的桌子,檀溪还没来,空荡的桌肚里躺着一个小巧的信封,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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