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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推官朝叶文彬行了礼,忙出去叫人一一排查。
廖如山等人未经历过上午的两个案件听得一头雾水,他怪道:“什么富贵?你和姓黄的小老儿在打什么哑谜?”
叶文彬也朝他看过来。
谢柏峥只能句话把上午年富贵的案件说了一下,才刚说完,黄推官就进来回:人找到了!
谢柏峥猜测:“在塌方之处找到的?”
黄推官点头如捣蒜,十分好奇:“你怎么知道?”
谢柏峥表情变得有些难以形容,一言难尽地说:“因为我怀疑他那个死了十五年的儿子,就是死于塌方。在这一点上,他可能还撒谎了,他儿子很可能死于十六年前而不是十五年前。”
“这是为何呀?”黄推官问。
“因为我看过他搬到县衙门口的棺材,里面只有李妹儿的尸体。他既然为他儿子要合棺,哪有只葬一具尸体的?”
谢柏峥道:“所以只能是因为,他儿子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找不到了,才用衣服代替,而那件衣服是个五岁幼童的尺寸。”
黄推官疑惑:“你是说十五年——哦不,十六年前也发生过塌方?”
谢柏峥点头:“正是那一次塌方,才叫慈恩寺误打误撞地知道了原来这地底下藏着铜矿。”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同一县的乡亲们,竟然无人知晓年富贵是如何发家的,他又为何年年都要打着亡子的名义施粥,因为他用儿子的命换来了荣华富贵。”
“——年员外,我猜得对吗?”谢柏峥说着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年富贵。
年富贵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这时才有人扯下他嘴里的布。他一日之内连遭两次打击,神志已经有一些恍惚,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谢柏峥看他这样,大概不会配合审问。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再加一把火:“年员外,你儿子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已经死了吗?他在地下的时候,有没有向你求救?”
“午夜梦回,你可曾后悔过?”
年富贵那双仿佛淬了毒的双眼睚眦欲裂,满眼通红!他这十多年来最深埋地底的秘密竟然就这样揭露了出来!
谢柏峥看他这个样子,却很难同情:“即便后悔过,你悔的是不该活埋了那个孩子,还是悔你这辈子再也没生出别的儿子?”
年富贵:“……”
年富贵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声音只在他喉咙里发出怪声。他在地上扭动挣扎许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仰天痛哭:“报应啊!这都是报应!阿福,是爹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谢柏峥这才往后退了半步,提醒黄推官:“推官大人,叫人将他拖出去吧。若是年富贵口中问不出,您还可以问问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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