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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岳想起刚刚没有回驳蔡徵超的咽回去的话,大概是蔡徵超欣赏管锌仿佛欣赏一幅画,但他们都很清楚,靖岳才是那支画笔;想起容茉那时候给管锌的四字短信--不负韶华;想起管锌在花园帮容莉浇水自己却和管铱关了闸阀逗管锌;想起容莉在书房翻阅那些从她和黎根生活过得房子里带回来的书;想起靖驰牧不露声色的父爱。也想不明白上天怎么就那么捉弄人?怎么就都病了?怎么上天就不能给他们留一点点的活路?怎么就不能呢?
他推门进去,拉管锌的手吻,一个指尖儿一个指尖儿地吻。管锌睡眠很浅,随即便醒,相望淡笑,管锌给靖岳腾地方,靖岳也睡了上去,从背后揽管锌。
“锌。”
“嗯。”
“锌。”
“嗯。”
“锌。”
靖岳唤管锌,管锌便应,唤到第三遍管锌回过身和他面对面,用手捂靖岳的嘴,靖岳眯着眼笑,亲了管锌的掌心,无奈,管锌把手也放下。
“锌。”
靖岳还唤,管锌眨了眨眼,蓄了不少力,吻了上去,用嘴堵住了嘴。这的确是超出了靖岳的预料,原本只是为是否开口说管铱之事拖延思索的时间,如今当管锌探(战略间隔)舌进来的时候,他空了,整个人都空了,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的沦陷。
于是唤得更勤勉,勾(战略间隔)舌都堵不住,管锌索性咬住,时轻时重,咬到管锌没得唤名才说话。
“你是有话要跟我说。”
陈述句不是疑问句,管锌是懂靖岳的。
靖岳垂了垂眼,放出去的空收回来了些许。靖岳知道的,迟早都要说,想想好了再说,把打击和伤害降低到最小。
“是严肃的事,现在这氛围不适合。”
还是没想好如何开口。
管锌猜到了大概和自己有关,和自己有关的除了在精神病院的施胭另一个就是管铱。真是可悲,都遭受这样的待遇,又要怎么怨呢,上天分配幸与不幸好像都是随机的,可悲成了管锌的伴随状态,于是寄希望于什么别的有意义的东西来稀释这一切。
“阿靖,做(战略间隔)我吧。”
管锌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含泪欲坠,竟层叠出一些渴求。
他活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命的留白都被揉得皱巴巴,靖岳能做的就是在他已经不浓醇的世界里保证他仅剩的每一毫克生命力都有质量。靖岳做到了,在他的青葱年华和今年往后的漫漫岁月,从不缺席,也不敷衍。
再不济也要做(战略间隔)爱,何况这件事于他们而言本就不多得,不怕神祇降罪,认为此刻不应当。哪有那么多不应当。靖岳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坏人,无非功过相抵出世无所作为罢了。
那就做。
除了靖岳附他耳边的一句--受不了了就告诉我,后来都没有再说话,连喘都溃不成军,哼不成连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直到都薄汗涔涔也都还黏在一起,前胸贴后背,能清楚地感知到管锌的颤抖。他不是在承受身体的难受,或者说他不仅仅是在承受身体的难受,他在哭,或者说他在啜泣。靖岳贴在他耳后,还是吻,还是吻,一吻用来定终身,一吻用来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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