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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村正向着更深更冷更晦暗的地方坠落着，这坠落永远没有尽头，最后一线光，或许早在响河决定丢弃他的那一刻就泯灭了。

他在绝望与悲恸中闭上眼睛，让眼泪完完全全地融进水中。

“村正！村正！！村正！！！”

这时候，他听见一个声音急切地呼唤着他。

但他知道，这个声音不是响河。

一护带着村正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战场上的大虚像是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消隐无踪。虚化的村正恢复了原本的面目，只是他已经奄奄一息。

“真是讽刺啊，黑崎一护……”村正带着苦涩的笑容，艰难地翕动着嘴唇，“最后一刻，传到灵魂深处的……竟然是你的声音。没想到……可以理解我的人竟然不是响河，而是你……这就是灵魂的交融么……？”

“嗯，大概吧。”一护握着他的手，内敛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动容。

“是我……让响河误入了歧途……”他咳了一口血，喃喃自语道。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一护说，“只要改掉就好了。”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村正，他的手更加用力地回握住一护的手，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紧抿的唇角带出一弯若有若无的弧度：“总有一天……一定……”

血从他的唇角蜿蜒滑下，他放开了手，身体幻化成一把折断的刀，断刀通体散发着幽蓝的光束，化作缤纷的灵子消散了。

这里忽然下起雨来。

一开始是试探般小心的雨丝，不知不觉中变密变急，直到连成一片晶亮的银色帘幕。

众死神在原地站了那么一会儿，像是在凭吊着什么，然后，没有任何人组织，也没有任何预兆地结伴离去，踏上返回尸魂界的路途。

还留在原地的斩魄刀们，也逐一隐去身形，回归到主人们的战刀中。

“……”

佐助看着那些渐次消失的刀魂们，猛地转身，有些惊慌地看向背后。

鼬已经不在身后了。

他连忙拔出腰间的刀，握在颤抖的手掌里。

“朱雀……”

“鼬……”

“哥哥……”

无论喊出哪一个称呼，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手中的刀依然锋芒锐利，也依旧死气沉沉。

他感觉不到它，或者说他——鼬的灵压。

刀从手中颓然滑落，他无力地跌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冰冷的雨水与夺眶而出的泪水交融一起，沿着脸颊肆虐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