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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中秋。
风西南邀请余望来红鹤阁一起过节。
红鹤阁里除了程星河偶尔会对余望阴阳怪气之外,其他人对余望都很好。
就像是家人一样,这是余望之前从没体验过的感觉。
红鹤阁主从不食言,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回来。
余望走在往红鹤阁去的路上,半山腰处看到高悬的圆月,忽然有些失落。
他还记得去年江月明生辰时,他给自己也定了个生辰——八月十五。
江月明说过,以后每年都会陪他过生辰的,可这才第一年,就没见到人影。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罚他,给自己补过。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要到他们去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了。
他还记得那天江月明拿着师兄的信物下山,却赶上眼疾发作,不小心跌进自己怀里。
那人当时冷漠得很,扶也不让扶,碰也不让碰,只会说“多谢”。
想到这里,余望鬼使神差般地,又试了试那追踪秘法。
这次似乎有了反应…?
顺着指引,他继续往山上走。
心跳陡然加快,如擂鼓般在胸腔内轰鸣,好似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明明身法高超,可步伐却愈发急促,扬起的尘土在身后留下慌乱的痕迹。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树枝在脸颊留下细微的刺痛,掌心已经布满薄汗。
终于…
他看到前面有一个颀长背影,负手而立,金色外袍熠熠生辉。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就是那张每日都会出现在余望梦里的脸。
呼吸猛地一滞,世间万物在此刻仿佛都化为虚无,只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余望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哽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去。
接住他的并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
淡淡的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紧紧搂住那人的腰。
“是真的吗…该不会又做梦了吧?”
“阿余,生辰快乐。”江月明将人紧紧拥在怀里,“不是梦,不信阿余再抬头仔细看看。”
余望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江月明的脸庞。
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江月明有点心疼地握住余望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蹭了蹭:“是真的,阿余。”
余望吸了吸鼻子,双手在江月明脸上不停地摩挲,一边冲着江月明傻乐,一边泪水却已经夺眶而出。
“还记得去年这会儿遇见你时,你连碰都不让碰。”
“你说如果那时我就这样摸你,是不是连命都没了。”
江月明微微俯下身,眸子的温柔更胜月光:“现在阿余想怎么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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