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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望秋放出的纸鸢吧。”他淡淡道,继续砌灶台,用小铲子将石砖敲得又平又实,“不用管。”
“可是,”容昭摸了摸储物戒,从里面抖出一二三四只皱巴巴的纸鸢,反驳道,“曲复也寄了很多纸鸢过来。时望秋又送出去一只,他们肯定勾结上了。”
说到“勾结”二字时,容昭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容尊者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明尘:“……?”
明尘:“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用绕指柔抓的。”容昭比划了两下,“这两天时不时就飞过来一只,我都抓下来了。每只纸鸢的内容都差不多,是曲复的笔迹。”
明尘:“…………”
情劫本就不多见,何况这仙府里有两位渡情劫的上仙,曲复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一直在等曲复的动作。
左等右等风平浪静。
没想到竟是容昭暗地里横插一杠,将信拦了下来。
明尘哭笑不得,搁下小铲子,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坐到容昭旁边开始拆纸鸢。
果然都是些挑拨离间的话。
“抓了这么多,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容昭迷惑,“我一个人就能杀了时望秋。”
稍作停顿,又兴致勃勃地问道:“要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门口吗?杀鸡儆猴。等以后抓到曲复,可以挂在一起。”
自打拥有了明尘的本命剑,容尊者的攻击性逐渐变强。
“不行。”明尘摸了一下他的头,“不可以随便杀人。”
容昭:“?”
容昭皱眉,强调道:“他和曲复勾结。”
“时望秋只是放了一只纸鸢而已。”明尘耐心道,“既然你当初选择救了他,那便稍稍多信任他一些。”
容昭眉头皱得更紧了,冷下脸,把自己的辫子尾巴从明尘手里抽回来,然后转过身去。
他从不尝试“信任”这种充满了风险的东西,没有什么比死人更让人安心。
朋友和道侣除外。
明尘瞧出端倪,搭住肩膀将人转了回来,放柔了嗓音问道:“你不觉得时望秋是朋友?”
容昭扭过头,不吭声。
他已经开始思考要把时望秋的脑袋挂在大门的左边还是右边了。
至于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家道侣,等晚上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除了朋友,还有其他关系也可以给予信任。”明尘把闹别扭的容尊者搂进怀里亲了亲,解释道,“比如盟友。”
这种全然陌生的关系模式,短时间内似乎很难掌控分寸。
容昭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全。
他瞅了瞅明尘,又琢磨片刻。
虽然暂时没有弄明白盟友的边界,但出于对自家道侣的信任,他问道:“你相信时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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