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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柔软的身子撞个满怀（第2页）

面对递来的纸巾，言澄怄气的转身。

如果此刻陪着她的是楚霁，她肯定发泄情绪，可她知道，季慎没理由接受她这种无端的情绪。

言澄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打针的地方人很少。

言澄资料核对后，屁股还未坐热，护士叫：“言澄！”

上刑场什么感觉，言澄体验到了。

她想动的，但身体似乎不由她控制。

护士又叫了一声：“言澄，到你了。”

言澄还是没动。

季慎走到言澄面前，蹲下，任那昂贵的大衣衣摆堆落在地上。

他自下而上地看着她，那样的脸，油然生出一股‘虔诚’：“是针头恐惧症吗？”

言澄有刹那的意外，季慎居然知道这种病。

可她心思很快又被恐惧占据。

她眼睛、鼻尖都还红着，慢半拍地点头：“嗯。”

带着极浓厚的鼻音，还顺带从眼眶落出两颗小珍珠。

她这样，自是什么都该依她的。

季慎微不可察地又叹了口气：“我陪着你。”

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

言澄怕打针到什么程度呢？

她当时才五岁，需要四个成人按住她。

就这样，她还能挣扎得针头都弯曲。

她现在长大了，自然不会再需要四个人按住她。

可心里的那份恐惧、抗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言澄坐在凳子上，袖子缓慢被挽起来，露出上臂三角肌。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季慎垂着眼皮，提醒：“别看。”

言澄哪里敢看。

但莫名的，这话落下，她就瞥了一眼。

针已经准备好了。

言澄感觉大脑一空，两眼一黑，全身都凉了。

季慎看她快要坐不住，走近一步，抬起右臂：“言澄，你不介意可以抱——”

他的话还未说完，柔软的身子撞个满怀。

她单手圈住他的腰，救命稻草似的环住、抓住。

她整张脸埋在他衣衫上，磨蹭。

如果当时的言澄没那么恐惧的话，她是能感觉到男人的僵硬的。

如果当时的言澄知道季慎那么需要拥抱的话，她一定会每一次见面，都给他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