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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奉容住在此处的两日除却一心记挂着谢行玉外,竟也还算过得自在。
到了第七日夜里,江奉容将最后一卷佛经抄写完,便熄了烛火上塌歇息。
再有一日便是要去那通天梯向慧光大师求平安符的时候,她特意比往日早些时辰歇息,只是心中到底记挂着谢行玉,辗转许久也是不得安眠。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来隐山寺为谢行玉祈福是得了谢皇后应允的,那谢家之人便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而若是有了好消息,谢嘉莹应当也不会吝啬给她传第二回的消息。
到如今依旧不曾有什么动静,便应当是依旧未曾寻着人了。
可即便心里能将这些事想个明白,却也依旧无法安定心神,白日里抄写佛经还能勉强静一静心,到了夜里,四下寂静,她便再无法压下那繁杂的思绪。
夜半,她侧身躺着,目光落在高悬于天幕的月亮上,月色的光辉洒下来,在一片黑暗中弥散开,是难得的安静柔和之景,可她的目光下移,却瞧见一道黑色身影掠过。
她目色猛然清明,起身披了件外袍,就见那道黑影立于门外,似乎迟疑了片刻,而后还是抬手叩门。
江奉容听得外间有男子声音传来,“江姑娘,是我。”
听出这声音来的一瞬,江奉容顾不得细思,几乎是全然不曾迟疑地快步行至房门前,而后开了门。
门外,昏暗的月色洒在近乎惨白的脸上,他踉跄着往前踏了一步,浓重的血腥气味瞬间在江奉容的鼻尖散开。
他受伤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江奉容顾不上男女之防,上前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道:“太子殿下,先进来罢。”
隋止并未拒绝,就任由她搀着入房内坐下。
江奉容原本想点起烛火,可刚点起火折子,又忽地想起什么,慌忙将那刚窜出来的火苗吹灭,而后借着昏暗的月色从包袱中摸索出一瓶伤药,又拿了两条干净的帕子过来。
“殿下受的伤在何处?”她问。
她语气大方,就如同宫中医工一般无二。
可却反而让隋止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唇,解释道:“抱歉,孤本不应当此时过来。”
他幼时便被选作储君,由圣人亲自挑选了最好的夫子任作太子太傅,一丝不茍地教导了多年,怎会不知半夜前来,与一女子这般独处有违礼教。
可他依旧来了,便说明此时的他当真别无选择。
江奉容道:“殿下曾帮过我,如今,殿下既然需要,我自是应当帮殿下的。”
说罢,她将那一小瓶伤药置于桌面,道:“这伤药乃是宫中贵人所赠,殿下若不嫌弃,或许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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