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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入住阿达门医院后,梅尔兹的多层精神分裂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从五十多岁开始,梅尔兹就经常会出现抽搐、作呕、傻笑、痛哭、幻听幻觉等多种奇怪的生理症状,特别严重的是幻听幻觉,他还会经常扯住他的私人护理小白,说个没完没了:
我听见塞纳河底下有一条火龙在吼叫
我听见一枚探测器撞击土卫六时出的轰响
我看见埃菲尔铁塔的上空掠过一艘万有引力之虹
我知道英吉利海峡的深处潜伏着一支水滴特攻队
小白,你脸上毛孔里的螨虫咬破的皮脂肪腺在哀嚎
对了,2o24年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有一艘船在塞纳河上熊熊燃烧
还有还有,今天外面的码头上有一个太比赏金猎人,他说要杀了我……
小白当然知道梅尔兹说的这些都是疯言疯语,但是他说这些疯言疯语的时候,一本正经、若有其事的认真态度,确实让小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天一大早,梅尔兹就缠住小白,嘴里反复唠叨着:今天有人要来杀我,今天有人要来杀我……
小白很耐心地给梅尔兹打了一针氯丙泰,不久,又打了一针异丙泰强效镇定剂……过了一会儿,梅尔兹却傻笑起来:“哈哈哈哈,我都说今天有人要来杀我吧?你又不信!你看你看!他们来了……”
梅尔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正朝他走来的龙格、海顿和凯缇。
“你们是来杀我的吗?”梅尔兹傻乎乎地问道,好像挺欢迎别人来杀他似的。
“怎么会呢?梅尔兹大师,我们是来探望您的。”凯缇说着亮出了她刚才打包的点心。
“您看!我给您带来了您最爱吃的闪电泡芙。”
“闪电泡芙!哦,我的最爱!快给我……”梅尔兹抢过点心,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正准备大块朵颐时,却又傻乎乎的问道:“你不会是在闪电泡芙里放了毒药吧……”可话还没说完就狼吞虎咽似的吃了起来。
“说吧,小美女,今天你想听我讲哪个神话故事?”梅尔兹干掉两个闪电泡芙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凯缇,这个小美女这段时间总喜欢跑过来听他讲“神话故事”。
“够爽快梅大师!不过,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认识两位新朋友。”凯缇接着给梅尔兹介绍了龙格和海顿。
“您好!梅尔兹先生,您能给我们讲讲这张空白明信片的故事吗?”龙格掏出那张空白明信片,开门见山式的说道。
“空白明信片?哈哈哈……这哪是什么空白明信片呀?哈哈哈……”梅尔兹抓过那张所谓的空白明信,看了一眼就哈哈地傻笑起来。
“这确实不像明信片,那您觉得是什么呢?”龙格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比!我要去太比……我要去找我的dar1ing……”梅尔兹拿着明信片,走到窗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接着就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着什么……看来他的精神分裂症又犯了。
“太比?梅尔兹先生,您刚才所说的太比是……”海顿走到梅尔兹身边,也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比就是太比!”梅尔兹仿佛还沉浸在一种幻觉里而自言自语:“太比……太比就是一个天堂般的美丽新世界……我的先祖去了那里,我的dar1ing也去了那里,我也曾去过那里,我将来还要去那里……”
“您是说……你的先祖和你的dar1ing都去了太比?请问……”
“你们居然能找到我,不会连我的先祖是谁都不知道吧?”梅尔兹有点生气的说道,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又好像挺清醒的。
“Lionardodoserpierodavinci。”梅尔兹突然用意大利语说出了一连串单词。
“来自文西村的梅尔兹.皮耶罗之子里纳尔多……”学过一点意大利语的凯缇翻译道。
“没错,就是他!后来的人偷工减料,简称他为达文西,这下你们应该明白了吧?”梅尔兹还有点气鼓鼓地说道。
“达文西?哦,我的主啊……”凯缇来之前其实是做过功课的,但她听到这个名字从梅尔兹嘴里说出来时,还是被吓到了。
“至于我的dar1ing弗朗西西,她不仅是世界上最美的登山家,也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梅尔兹很得意地说道。
“就是那个着名的睡美人?”龙格想起了颜华在珠峰的经历。
“她没有睡着!她去了太比!”梅尔兹急着纠正道……他仿佛又沉浸在对弗朗西西的思念里,他把那张空白明信片贴在玻璃窗上,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明信片上的那条曲线,似乎出点点的光芒……梅尔兹盯着那条曲线,双手做着奇怪的动作,嘴里自言自语的:“珰儿……咚朗……”
“梅尔兹先生,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是在说什么,我是在演奏……这个曲子很好听,你们都应该听过的。”梅尔兹很生气别人的打断,紧接着又自言自语的“演奏”起来……但刚开了个头,声音却嘎然而止。
“碰!”龙格似乎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朝窗户一看,钢化玻璃窗上出现了一个5.56毫米的小圆洞,像是一个弹孔……这时,梅尔兹指着窗户上的那张空白明信片,嘴里吐出微弱的声音:太…比…船…票……
话还没说完,梅尔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的眉额中间出现了一个5.56毫米的血孔……一颗刻有“十”字的子弹头散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护士小白惊恐万状地跑过来抱着梅尔兹,眼泪汪汪的自言自语:p1easedon‘t1eav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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