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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可以给我讲故事了吗?”吉若不知疲倦地追问,慢慢与人熟稔,也格外天真烂漫。在她和胖胖眼里,南初七外出是为了打猎,但这位猎人看样子不是很厉害,因为他每次回来都两手空空。
不过没关系,她和胖胖都不会嫌弃他的。
同住屋檐下就是免不了接触,南初七抬眼认真思考,说他最近以来觉得自己犯了太岁,特别倒霉。
比如最受吉若关注的,他没有打到猎物回家,还在山里迷路,绕了许久才出来。
再比如他遇上了雪崩,差一点就埋死在里面了。
以及唐沂因捕鱼受伤,被人评论了一句太弱,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后来他背着唐沂下山摔了一跤,等松哲找到他们时已经在那里躺了三天。
南初七收回思绪,所以人一旦忙起来,这些事就让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他变得格外平淡,还有心情调侃:“战绩可查,谁能比我更强?”
吉若咯咯地笑,复而又摇摇脑袋,“人不会一直倒霉的。”
“那不一定。”南初七替她盖好被子,不似刚来那会儿什么都不适应,但也不代表完全接受,“只能说明我不属于这里,北姑也在赶我走。”
好险,他差点就要习惯了。
他答应了敏亚要好好照顾吉若,后知后觉也许这是一条枷锁,只有和鲜活的人朝夕相伴才会让他知道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可他不喜欢。
吉若应该感觉得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敏亚的嘱托。
“你见过极光吗?”南初七鲜少主动问话,人非草木,相处久了就会有羁绊,这确实会改变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它太罕见了,如果你见过,你很幸运。”
“是吗?”南初七扯着嘴角笑,“我却觉得它是我霉运的源头。”
吉若的回答很有深意,她试图安慰南初七,有小孩子的纯真,也有不符她这个年纪的老成,“你的大凶,说不定是这里的大吉。”
南初七目露狐疑,偏头凝视了吉若许久,最终严肃询问:“你真的五岁?”
吉若学他歪头,不太敢确定:“应该……?”
那必然是。像吉若这种正处于认识世界的年龄段,连最基本保证存活的念头都没有,整天除了惹猫猫生气就是玩各种危险物品,她有为自己的生命负过责吗?
直到南初七跟她说,也是他来到这里为她上的第一课——
人,要识好歹。
吉若能活下来,靠的不是她乱摸野鹰或者往嘴里塞炭灰,而是南初七每日不停地围着她转,以及在此之前族人对她的养育。
南初七并不是因为责任,他只想设身处地,用自身实践出小孩子真的很讨厌。
吉若怎么样,他以前就怎么样。
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就在吉若又一次拿着食物瞎玩时,南初七终于破防:“人要识好歹,你但凡说一声谢谢哥哥呢?”
从那以后,“谢谢”成了吉若第一个会写的字。
还有“对不起”,她也学会了跟猫猫道歉。
今日睡前故事到此为止,吉若翻了个身子,她枕着自己的手,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眼睛亮亮的。她问:“你下次可以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吗?”
吉若没离开过飞鹰镇,更不知道北姑之外长什么样子,换而言之,她依旧改不掉对南初七的好奇。南初七听得这话,眼底泛出波澜,只浅浅笑着,蹲下来和她平视:“看,你也知道我是从外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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