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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迟文瑾静静看着她们嬉闹，心头涩得发疼，季皆宜愿意给颜思韵一个好脸色，却在看向她时，平静死寂，明明嘴角还挂着笑，眼睛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但也仅此而已。

每一眼对视，都像是一柄锤子沉重而缓慢地敲着一根钉子，砸进自以为冷漠到无坚不摧的心脏，一颗心止不住颤抖，发出求救的哀鸣，比爱和恨更恐怖的是忽视和遗忘，迟文瑾接受不了被季皆宜淡忘。

心慌带来的空无和钝痛让她眼尾染上一圈血红，像是神女坠魔，妖冶凄美。

一次性戒断成功率不高，必须要分期，慢慢来。

迟文瑾扭过头，半闭上眼睛，指甲一下一下扣着掌心，给自己下了诊断书。

练习很顺遂，一整个上午，季皆宜都只是在练习，吝啬于分半点关注给迟文瑾。

这种发现让迟文瑾忍不住呼吸微滞，好似只有窒息的感觉能短暂缓解心脏每一下跳动带来的痛苦。

她有些后悔昨天突如其来的决裂了，应该再缓一缓的，等她先适应分离的感觉。

可是后悔最无用，比起后悔，更应该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先哄好人。

迟文瑾克制地看了一眼坐在司忱旁边的季皆宜。

机会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午饭之后没多久，李思思就把star叫到了办公室，前些天提出的新方案已经做成计划书。

“文瑾，皆宜，你们是主推cp，公司计划，今天下午先给你们拍一些素材放出去。”

李思思眼尾扫过众人，停在迟文瑾和季皆宜身上。

她会答应吗？

短暂的沉默中，迟文瑾能听到心脏的怦然，期待和忐忑交织着，她才恍然，好久没有过这种感受。

这三年，好像只要迟文瑾出现在季皆宜的生命里，她眼里就不会再有其他选项。

“可以啊，没问题。”

欢喜真的会乍然间出现在表情的每一个细节上，藏也藏不住。

迟文瑾始终克制的浅笑慢慢扩大，嘴角的幅度蔓延到绯红的脸颊两侧，柳叶眼弯弯像月牙。

她饱含欣喜地看一眼季皆宜，心却在下一秒猛然下坠，如置冰窟。

季皆宜笑的鲜活张扬，却处处是漫不经心，就好像，哪怕李思思说的是任何一个人，她都无所谓，是不是迟文瑾都没关系。

直到李思思又叫了好几声“文瑾”，迟文瑾才从呆愣中回过神。

她声音轻柔，端庄浅淡依旧：“可以。”

旁人看她一如既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压制住咕噜咕噜往上冒的酸涩，真的好酸，如果谁都可以，那迟文瑾和其他人，在季皆宜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就是迟渊那样的人，用温润如玉的外表做伪装，藏不住内里的偏执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