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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折风却只是闷哼一声,似是很不解为何被他推开,又急急忙忙拽着他的衣袖,无措地说:“师兄,你别生气,我……”
安无雪本能地又退开一步。
可后方退无可退,墙外隐约还能听见照水城长街的喧嚣,闹得他心乱如麻。
他撇开目光,冷着脸,掐动法诀。
灵力凝成的锁链自床栏两侧延伸而出,瞬时捆住了谢折风两臂。
锁链绕过那人伤了的手臂,紧紧箍着伤口,谢折风挣扎着,伤口扯开,血染上了床褥。
他似是在开口,却又像是喃喃自语,嗓音很轻。
安无雪观他口型,只看出“师兄”二字。
若是有第三个人在此,没人能把这白衣浸血之人同出寒剑尊扯上关系。
安无雪怔然。
他只觉胸膛麻麻的,说不出痛,也说不出酸。
心魔。
真是可笑。
冥海之事后,他明知自己闯祸,还是期待师弟的反应,师弟却不发一言。他知晓自己在师弟眼中比不上渺渺仙途,从无怨言。
如今他什么都不想要了,这人却因为他生了心魔。
太可笑了。
可他为什么笑不出声呢。
他靠着墙,目光涣散地出神许久。
白日光影透过纸窗,流淌在他眼前。
他盯着那绵长的日光,想到千年前那人隐在风雪后不曾回头的背影。
“你既然不曾回头……”他用着近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嗓音,极为缓慢地说,“就该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
他整肃衣袍,转身要走。
“师兄,”那人喊他,挣着锁链,“别走……我好想你……”
“别想了,”他头也没回,“就像你清醒后会忘了现在一样,都忘了吧。”
他走出客房,关上门,在上头落了个禁制。
禁制将屋内的动静隔绝,仿若一切都不曾存在。
他靠在门前静默半晌,这才转身走到自己屋门前。
他还未进屋,却突然瞧见本该在云剑门清理浊气的秦微自台阶而上。
两人视线相汇,尽皆一愣。
秦微还未习惯见着宿雪这张脸,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这才收回目光,要绕开安无雪。
安无雪心下一紧。
不好!
看这架势,必然是来找谢折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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