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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问,”虞景也不说,“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陈岁聿就真的没再追问他,只是看着脸跟只花猫一样的虞景,突然伸出手按了按他嘴角的伤口。
虞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嘴角咧开,绵麻的刺痛让虞景皱起了眉头。
他正想问陈岁聿干嘛,就听见陈岁聿叫他的名字。
“虞景。”
虞景抬眼看着他,“啊”了一声:
“怎么了?”
“以后打不赢的架别打。”
虞景瘪了瘪嘴:“那怎么办,被人欺负吗?”
“这个时候又不聪明了啊,”陈岁聿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淡,狭长的眼尾挑起,像墨水勾出的韵脚,锋利而凌厉。
紧接着,虞景听见他说:
“给人出头的时候这么硬气,被欺负了不知道找家长吗?”
2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虞景十六岁生日这天是十一月九号,距离他离开还有不到一周。
日子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虞景没有要过生日的想法,以前虞既远每年都会给他买一个大蛋糕,上面摆着的小熊让虞景看了就会恐慌,但还是得笑着说“谢谢爸爸”。
谢什么呢?虞景也不知道。
今年是第一个没有虞既远在的生日,即使除开虞既远没有人再记得,虞景也有些雀跃起来。
下午放学以后他去了趟蛋糕店,看中一个很小的蛋糕,想着和陈岁聿一起吃刚好。
但售货员说那个蛋糕要40块。
虞景捏了把手中的十元纸币,到底也没狠下心把蛋糕买下来。
后来他在天桥底下买了两个烤红薯,每一个足足有两只手那么大,觉得两个人也是能够吃饱的。
而且烤红薯真的很甜。
虞景把红薯塞进棉衣里,抱在胸前,生怕它们冷了,755路公交车载着虞景摇摇晃晃抵达老小区,他一路小跑回去,脸被刮得生疼也不在意。
等虞景进了屋,才发现没人,陈岁聿没在家。
但虞景起床的时候问过陈岁聿什么时候回来,陈岁聿当时说的是晚上八点。
虞景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他把红薯从怀里掏出来放到茶几上,趴在旁边写了会儿作业,隔几秒就往门口看一眼,又怕红薯很快就冷了,于是虞景重新把它们塞进衣服里。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等到了九点半,陈岁聿还是没回来。
距离自己的生日过去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虞景有点儿等不住了,掏出诺基亚给陈岁聿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屏幕里“正在发送”几个字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一个大勾出现,显示发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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