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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少有地去了一次面试现场,对虞景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都不算客气。
但他拉拉杂杂问了好几个问题,其实就为了那么三两件事——
“为什么走?”
“过得好吗?”
以及,“还爱不爱我?”
3
虞景说要追他。
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同意还是拒绝,好像是陈岁聿必须作出选择。
手机上一次次跳出来自虞景的讯息,用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借口,问陈岁聿要不要一起吃饭,要不要一起看电影,让他心生烦躁。
因为哪怕是如此笨拙的示好,陈岁聿还是忍不住想要答应,钢筋外壳的铜墙铁壁一见到虞景,便和漏了风的断壁残垣一样,剩下柔软的豆腐心肠。
况且虞景也没有过得很好。
随便找一家昂贵但性价比极低的酒店,和办公地点隔了十万八千里,每天下班需要走20分钟到地铁站,然后6号线换乘9号线,一直坐到9号线尽头,共计23站,累计通勤时间长达一小时四十九分钟。
在计算出这段时长的时候,陈岁聿正靠在车厢末尾,看着虞景费力地挤过人群,拉着拉环,摇摇晃晃的地铁上,有人径直撞了过来,手里的奶茶尽数泼到虞景身上。
陈岁聿看着他掏出纸巾,很慢地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倚着扶杆,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不过几秒,有新信息跳出来,来自虞景——
“yuuuu:小狗跳舞jpg”
“yuuuu:明天晚上有空吗,最近上的新电影不错,要不要一起去看?”
情绪高昂,用字礼貌,小狗的表情包和虞景很像,如果他此刻也在笑的话。
陈岁聿盯着信息很久,久到眼睛干涩,然后才闭了闭眼,按动熄屏键,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不得不承认,虞景也很需要自己。
这样的命题一旦成立,陈岁聿就再无选择。
他哪里有选择?
但凡陈岁聿能选,他就不会任由自己一次又一次踏上飞往西雅图的飞机,也不会将虞景送来的所有生日礼物都收下,再自欺欺人地装作毫不在意。
虞景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陈岁聿就只能点头认输。
孙林宇问过他,如果觉得虞景有理由,为什么不去查。
陈岁聿说想让虞景自己说。
这也不是查不查的问题,对陈岁聿来说,更重要的是虞景的态度。
人不是木偶,是有意识能够走的,人和人之间那么丁点儿缘分,可遇不可求。
只是可能虞景常常把爱挂在嘴边,所以陈岁聿忘了,虞景也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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