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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睥睨一切,仿佛身边的杀戮不复存在。“只是你那女儿要是知道了……”
宁坚汕低着头:“不会的,我不会让她知道……”
……
未知小城的酒楼里照例美酒飘香,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客源不断,有人好奇上前一问,这才知原是有美人欣赏——
女子独坐饮酒,颦眉蹙额间眼里满是涟漪波澜,刚一抬手袖口滑落,露出白嫩如藕节般的洁白手臂。
……
周围眼热很久的男人正互相推挤。
她早已习惯路人视线,正目光灼灼看向手里紧握的香囊,眼眶里尽是辗转的泪水。
男孩欢笑地站在远处,手里还在挥舞着她给的手绢,那么大点的一个身影,撑起了她对他所有的回忆。
“小沅妹妹快点儿长高高,长大我就可以娶新娘喽!”
“沅妹妹,你一定要等我娶你!”
“沅妹!”
随着说话声男孩一点点变化,最后变成了宁沅最后一次见到的样子——玉面长冠束发,两鬓长须如柳,手持折扇宛然一副翩翩公子之态。在看到她时嘴角上扬,双眼弯弯情动又撩人。
宁沅只要一抬头就会看见他眼下的那颗红痣,每次看见都会让她觉得无比羞涩。
一幕幕场景似曾相识飞快划过,要是他还在该多好啊……
香囊上绣着精致的赤色鸳鸯,被泪水点点打湿。
她眼神恍惚,嘴角轻翘露出一抹淡笑,宁沅小心地系回腰间,仰头喝光酒。
“你还来干嘛?想看我笑话?”宁沅与易侯嫣长期相处,对方一接近她就有所查觉。
“笑话没看到,我只看到些对你虎视眈眈的男人,还忘不了陆家那小子呢?”
宁沅伸手在桌对面摆了个空酒杯,往里倒满,虽然她知道那人压根喝不到。
“是忘不掉……,兴许他啊早过了那奈何桥,饮了那孟婆汤。”
“我之前说的话有点偏激……”易侯嫣坐她对面,小心翼翼说道:“你爹固然不好,但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宁沅看她一眼,眼神黯然道:“你居然这么久来,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是故意的,想看我在别人面前出丑。”
易侯嫣还不是之前被周顺时的话伤到了心,心里存一时报复心理,说到底还是自己心气小,容易将气发泄到别人身上。
“死了脾气还这么臭,活该生前没人要。”
宁沅闷声说道,心里却没当初那么难受。
……
据说武将的脾性常人通常都无法忍受,这话说的当真没错!
易侯嫣:“是……,现在我也只有仰仗着宁姑娘才能茍且偷生,那接下来你可还要回去宁府?”
宁沅模棱两可,语气听着不在意,眼里却又开始泛泪:“我说服不了我父亲就此收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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