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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说句话?”簕不安大声拍桌子:“簕崈!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想想唐阿姨!她想看你做这种事吗?”
身边那个‘簕不安’啧啧摇头,为簕崈抱不平:“你才不是那种人,他怎么能这么想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簕崈说。
“不是我想的那样!就取消婚礼,然后去找你喜欢的人,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有点担当行吗?”簕不安愤怒抢白道。
“他让你告白诶!”最吵的那个‘簕不安’用并不真实存在的手指戳了戳簕崈的胳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告诉他!吓死他!”
但是簕崈这么一点理智还是有的,他移开定在簕不安脸上的目光:“不要回来,不要插手我的事。”
没撺掇成,幻觉有点扫兴地哎了一声。
簕不安咬牙切齿,太阳穴暴起青筋:“簕崈,你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离我远一点。”簕崈只是再一次重复。
簕不安失望透顶,起身,步步后退:“你真的变了。”
幻觉也起身,在他左右徘徊:“你看,他在乎你,他也放不下你。”
簕崈说:“闭嘴。”
簕不安闻言顿了顿,挥手推倒门口的一只花瓶。
该闭嘴的却不闭嘴,甚至更加猖獗,很迫切地劝说簕崈:“留下来吧?把他留下来!你看,他眼睛都红了,他好生气!你告诉他,不结婚了,只要他留下来!”
“出去!”簕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簕不安身躯一震,双拳紧握,咬了咬牙,还是走了。
李由躲得很远,看簕不安终于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听声音,应该只砸了一样东西,正准备叫保洁迅速收拾,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劈里啪啦声。
方圆十米内,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
李由很担心老板,但是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所以等半小时之后才敢站在门口张望。
簕崈头痛欲裂,捏着太阳穴,伏在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
轻轻叩门,李由小声:“董事长……”
在文件摆式全都落地之后,‘簕不安’们只安静了一小会儿,此刻又在七嘴八舌,甚至连三岁半,抱着巧克力牛奶畅饮的小屁孩也出现了,小短腿荡在桌前,快乐地唱儿歌。
簕崈挥手又砸了背景墙上一只瓷盘,那些幻觉同时虚幻,才得来几秒钟清净。
然后,嘈杂的‘簕不安’们又卷土重来,更加大声地重复这些年有过的对话和他单方面的臆想。
李由精神一振,以为自己来得不巧,准备退出去。
簕崈忽然开口:“订婚宴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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