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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在泥泞的湿地和雪地里留下脚印,他脱掉了马靴,赤脚踩在石头行走,好在这里石头够多。
做完这一切后沈飞白才跌跌撞撞回到藏身处,缩在这里其实还能保暖,身体上的疲倦让他有些困倦,但是他不能睡觉,在这种天气,如果睡了,就很难保证会不会醒过来。
他苦笑道:“还好她不在,如果抱着她,真的很容易睡着。”
他从前总嘲笑嫌弃江雪,每每他上早朝议事的事情,她还在睡觉。等到第二年回来,抱着她睡,自己也懒得起来了。
他蜷缩在这里,如果困了,就咬自己口腔里的肉。因为粗糙满身茧子的手t,咬疼起来实在费力。
到了半夜,精神可以不用紧绷,他忍不住肖想着以后的日子。
“我的第一个孩子没出生就死了,我的第二个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
他想很久最后叹气道:“到底读书少,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名字,回去跟江雪商量一下吧。
她在家不知道干什么,数家里的锦鲤,摘院子里的花,弹琴,看书,做刺绣,她有了孩子,应该会给孩子做衣服吧。”
第二天清晨,远远的他果然听到行军的声音,沈飞白捂着口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匍匐着不动,再加上寒冷的天气,他身体早就坚硬,因为夜晚的降温,腿脚也冻麻了。
七八条狼犬摇着尾巴,沈飞白屏住呼吸,手里捏紧着匕首。死死透过石头间的缝隙,看着狼犬朝着他昨日脱盔甲的地方,暗松了一口气。
那地方是个山崖,下面是有河流的谷底,谷底藏身更容易,那些蛮子兵必定认为他藏身于谷底了。
沈飞白见追兵走远了,放松下来的身心,让他的肚子感觉有些饥饿,他扒拉了几口雪,脱掉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牛皮护甲。
这玩意咬不烂,更不能吃,若是煮汤还好,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塞在嘴里嚼嚼,欺骗自己的大脑,减少一些饥饿感。
这点辛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他马上就能回家看到江雪。
他九死一生,吃野草树皮老鼠活下来,喝水的时候,甚至力气尽失,站都站不起来,倒在营地不远处的泥塘里。还好很快就被陈巧宣救了回来。
结果,他拖着发高烧的病躯回到家时,他心心念念,怀着孕的妻子,却早就跑了。
他来不及追责问询,立马要去寻。
陈巧宣拉着他的衣摆哭道:“将军,您好好休息吧?您身体要紧。”
“滚…”他的语气却没有了那嚣张气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摇晃了几下,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他撞移开了吃饭时用的八仙桌,桌脚的移开,藏在下面的一张小纸条终于见了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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