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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絮一大早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暗道今日庙会天公不作美,打开客栈的门,彻夜未归的风半涯总算是回来了。这回来竟然还带了四五个绣娘回来,围着桌子缝缝补补抽抽拉拉,风半涯双手环胸,看的津津有味。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他挤开绣娘紧紧围着的桌子,绣娘见他生的俊秀,红着脸给他让了个道儿。
他瞧着桌子上的丝线,布条,他惊呼:“千年冰蚕丝!我的师姐,你竟然要用来做衣裳,我写信到北漠让你给我一根儿都不成,现在你竟然要用来做衣裳!”
姜絮掐着小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亲师姐。
“不是做衣裳,这是给拆了,当初你写信来的时候,已经被做成衣裳了。总不能你要一根就抽出来把衣裳毁了吧。”
姜絮满眼希翼,所以现在良心发现,要拆下来送他了嘛。风半涯体贴的打断了姜絮的幻想,把他拉到一边,小声把凤鸢给她说的,姑娘做手绢儿送给爱慕之人的事儿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
姜絮自然也是知道这一习俗的,凤鸢所说不假,只是
“我还是你亲师弟吗?”
“只要我不介意,你永远都是。”风半涯宽慰的摸摸聪明又懂事的师弟的头。
姜絮拍开风半涯的手,摔门去逛他的庙会了。
庙会归来,已经是下午,绣娘手脚麻利勤快,已把抽下来的丝做成了手帕,随后便教风半崖如何绣花。
尊主是武学界的奇才,别人演示过的招数她一遍就能记住,并且可以找出其中的破绽;但在刺绣界,尊主是无可救药的废物,针头没有穿在手帕上,全扎在手指上了。
“哟,师姐,你这是在手指上做马蜂窝呢?”
一根飞针过去,姜絮捂住屁股,身子僵硬,立马闭了嘴进屋了。
半夜起夜,隔壁灯光昏黄,姜絮又凑过去,半截烛光前,风尊主身子雷打不动,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小小的绣花针在灯烛下闪着森森银光,一针下去,指头上就多一个针眼,冒滴红珠子出来。
瞧着血迹斑斑的手指,姜庄主眼中闪着泪光:死猪不怕开水烫。
时到与凤鸢约定的第三日黄昏,风尊主终于将自己的定情信物沾着血给绣完了,打了盆清水,她小心翼翼的把血渍搓去。
看着自己的惊世伟作,风尊主在心里甜蜜的笑出了声音。
“师姐!”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姜絮破门而入。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肯定得是好消息。
“万俟棋来信了。”
风半崖好心情收了一半,这种坏消息都能丢好的里头算,坏消息就不用说了,她转身要走。
姜絮也不追,直冲着她的背影道:“信里说他的妄生蛊丢了,希望我们能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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