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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爸爸还是听清了,听清后他抿了抿嘴,又揉了揉眼,买窗帘风波的记忆涌进脑海,太差劲太丢人了!羞愧感促使他掀开薄被。
欧阳诗刚到方寸久卧室门口,一声脆响让她收回已经握住门把的手,飞奔上楼,紧接着方寸久也从卧室出来跟在她身后飞奔上楼。
且行且珍惜
那天萧望回到家看见躺在床边的几个大箱子,才想起去齐家是为了借透明胶,正事被抛到脑后,帮齐奶奶搬柴还扯坏了裤裆,顿时觉得自己办事相当差劲。裤裆坏着把箱子移到一起,在床上趴着,看着三个大纸箱出神,他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考试肯定不行,还是先找点儿事儿做比较好。想着出了神就这样穿着坏掉的裤子睡着。他是被肚子里排山倒海的疼痛吵醒的,醒来捂着肚子穿着坏掉的裤子开门奔向卫生间。
周金枝上完厕所从里面出来,萧望捂着肚子等在外面,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出来推动萧望扭头捂住口鼻,“您吃了什么,一股大葱的味道!”
“哪来的大葱味道,我昨天连葱碰都没碰!”萧望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肚子的疼痛告诉他再说一句话就直接在裤子里畅快了。他一把薅开周金枝,另一只手迅速攘开门,“你那裤子怎么回事儿?”周金枝侧身看见萧望的裤裆如张开了嘴的癞蛤蟆。
关上卫生间门时裤子又撕开了一截,很响亮的一声,撕得他心里畅快了很多,坐上马桶的那刻,考试落榜的小小失落也跟着水被冲进了下水道。
“这裤子太小了!”拉完一波他大声说,周金枝已然坐上了沙发,他的声音在客厅也听得相当清楚。
“什么裤子小了,裤子怎么就小了?这些天在家里把你养肥了!”周金枝边说边打开电视,电视中的人还没来得及发声,她又闪速关掉了电视。她准备去问问杨燕小头爸爸是否已经回家,顺便去唠嗑点别的也好。
“妈——周金枝——”萧望上完厕所,手自然而然伸进旁边的塑料滚筒,手里落空,又偏头看着塑料滚筒摸了一次,什么都没有。他不慌不忙地叫了几声周金枝,外面没有声响,慌了神又大声叫了几声,边叫边环顾四周,没有纸的痕迹,只有毛巾。摸了裤子口袋,依旧没有。
“小头爸爸回来啦?”周金枝露出意外的表情。
“昨晚半夜时候听到车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杨燕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周金枝便来了,此刻她正用干毛巾站在客厅比较宽敞的地方擦头发,她的头发短而厚,擦完就无头绪地膨胀起来。
周金枝晚上睡得死,“昨晚有车开进来了?”又道,“那应该是他们了!”他们这小巷深处除了光头强的破烂客车和警车,连垃圾车都不会进来,垃圾直接扔到巷口的垃圾桶就可以。
方寸久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泪水沾湿了枕头,他把枕头拿起来,换了一面躺下。
他和欧阳诗心脏快爆炸地跑去,欧阳诗一把推开门,小头爸爸慌乱地从床底下爬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拍着膝盖上的灰,实际他哪里是拍了膝盖,只拍在了大腿上。他脸上带着意外而害怕的表情看着门口的他儿子和妻子,“糊涂了!不小心弄掉了杯子!”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依旧严肃,急忙解释道,“没有摔碎,只是滚到床下去了,拿根竹竿也就弄出来了!”说完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喜欢迁就别人的人啦?转念一想他迁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更不用说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话了。
“您没事吧?”方寸久问他。
他略微顿了顿后道:“没事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他尽力避开方寸久的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星半点的灯光也无。只有天边的鸽灰色,且鸽灰也看得不清楚,高些的建筑把视野遮挡,灰色也只从缝隙里钻出,映在视野中有缺了角儿的三角形,不圆不方的形状,透过瓦缝看天的感觉。
那一刻小头爸爸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好悲哀,像个明明很孤独却努力合群的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好像和他有关,实际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没事儿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叫我!”
“哎,好!”
他翻了身,窗外已经大亮,几只鸽子在窗外台沿咕咕地叫着,给清晨一点讯号。几只鸽子在外面正好奇地看着他,其中一只转身尾巴扫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头爸爸起床在院儿里踱步,白底蓝格子衬衣和西装裤衬出他完美的身形。“你怎么啦?怎么和儿子说句话还这么扭扭捏捏的?”杨燕拉上窗帘,晚上虫子只要看见灯光挤破脑袋撞得头破血流都想靠近灯光一点点。
“我——我哪儿有?”他极力分辨,耳根变得通红。
欧阳诗也不跟他争,走到床的另一边趴下把手伸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滚进去的玻璃杯拿了出来,“没有就没有吧!脸红干什么?”她带着戏谑的口吻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脑袋真的越来越不灵活了!”
他原想再跟欧阳诗争论几句,转念一想觉得和自己的做法不相符合,就回到床上怏怏睡下。
此刻小头爸爸站在花架旁,看着灰蒙天空飘扬的五星红旗发呆,一面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感到欣喜,一面又觉得太失面子。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第一遍没有人接,响第二遍时方寸久披衣起床,打开门欧阳诗已经拿起了电话听筒,“爸——”是远在厦门的祖父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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