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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的火光跳跃在沈韫眼底,在那一瞬间,他的瞳孔都显得明灭不清,可若仔细看去,其实还是能捕捉到一抹精确的算计,但那一息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夏立淳还没来得及发觉,那一抹暗光就已经消散了。
他再抬头时,看到的沈韫又是别无异状。
夏立淳十分高兴地夸赞了沈韫一番,并保证以沈韫的能力,他将来飞黄腾达大权在握指日可待,沈韫略带腼腆地应和了他。
“沈统领不用拘束,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按辈分,我该叫沈统领一声贤侄,贤侄中午可得留在我这寒舍聊用一顿午膳啊。”夏立淳画完大饼,又继续打感情牌,他对沈韫的倏然到来是感到意外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情畅快。
沈韫微笑道:“多谢相爷的好意,只是来时还留置了不少事务尚未处理,手下还在外头等着我回去,况且,要是被人看见了恐惹是非。待下次有机会,我定会在相府好好大快朵颐,绝不客气。”
“好好。”沈韫这样识时务,让夏立淳对他的好感直线攀升,尤其是在一些不听话的官员衬托之下,遂心情大好地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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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瑢予自从上次一事过后,对沈韫的态度不由缓和许多。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觉得沈韫依然爱他,任谁在经历了那样的剧变之后都不可能心无芥蒂。他对沈韫主动,而沈韫不经犹豫的拒绝对他来说其实更像是一种艰难的挣扎。
沈韫怪他的无情利用,他可以理解,甚至一再纵容他和夏立淳暗中往来,只不过沈韫对他的绝对保护又是出乎他意料的,同时心里又克制不住油然生出一股欣慰。
沈韫即使不小了,叛逆些,江瑢予也是毫不生气的。
沈韫既有这份心思,便不会对他真做什么,那他纵着他些,也无妨。
江瑢予想起那人,竟是无声笑了一下。
每每如此,高福总是对他投去不解的目光,江瑢予则会清咳一声,不以为忤地淡定转移话题:“将今日的奏折都呈过来。”
高福在旁边提醒他一句:“陛下,今日该您考核官员学问了,现下他们已在御花园等着了。”
“朕知道了。”江瑢予无奈一哂,竟然把这茬都给忘了。
江瑢予将案桌上的案牍阖上,起身带着高福前往御花园。
天气渐暖,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红的粉的白的,纷纷争妍斗艳,其间蝴蝶萦绕翩翩起舞,让人看了就心情放松。
江瑢予漫步行在青石路上,远远地就见一群青年聚在一起聊天。
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众人一见他立刻就要下跪行礼,被江瑢予抬手制止了,“不必,今日只闲谈,非论政,各位都是我朝栋梁,不必拘礼。”
“是。”众人这才作罢,一同跟在了江瑢予身后。
江瑢予多问他们些民间之事,百姓风向,诗词策论,所谈皆是风雅,这些人也如实禀告。
因着江瑢予登基这两年大肆开放拓宽科举入仕渠道,主张节俭减免赋税,开放市场,在朝野之上广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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