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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嬋氣的夠嗆,一張白玉般的臉都氣紅了。
茯苓更是氣憤:「娘娘,這宮裡的貴妃也忒欺負人了,咱們家老爺還有郡王,可是為了大梁,命都不要了,貴妃怎能如此縱容五皇子胡亂說話!這不是傷了忠臣的心嗎?」
被流民誤傷之事,五皇子咒她爹爹夫君去死的事,溫嬋氣的身體發抖,渾身都在哆嗦。
「如今大梁還能跟姜氏叛軍周旋,保住西京和江南四郡的平安,還不是靠溫家將士們拼死拼活博命,靠夫君一力將叛軍攔在疆城關外?宮裡的貴人們過得奢侈生活,哪一樣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前線的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為蕭氏王朝拼命!他們一個個尸位素餐,我的爹爹,一輩子對大梁忠心耿耿,這是圖的什麼圖的什麼啊?」
因為一天的提心弔膽,被那男人氣勢壓得戰戰兢兢,她身心俱疲,回來卻又聽到這種事,哪能不敢到絕望痛苦。
大梁這艘船,已然破破爛爛,成了一艘註定會沉的船。
溫家將士在驍勇善戰,父兄再忠心耿耿,她的夫君縫縫補補,又怎奈何奸臣當道,皇帝昏庸,文武百官根本不是一條心。
對大梁百姓,對那些流民趕盡殺絕,對自己的將士剋扣糧餉。
溫家人,蕭舜,還有她,都在為蕭家江山付出著全部,而宮裡的五皇子卻在堂而皇之,對功臣之子,說他的爹爹一定會死。
「小孩子哪裡會說這種話,一定是貴妃蠱惑的,貴妃和左相,是不是投靠了叛軍?」
「沒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溫嬋面色陰鬱:「自我幼時起,溫家權勢就已經不復先帝時,更不要說跟元成皇后在時相比了,陛下不信任溫家,到信任賈家,賈家一後一妃先後入宮,左相權勢滔天,可父親與他鬥了這麼多年,不僅沒能鬥倒他,溫家倒是先被陛下厭惡,若不是鎮壓叛軍還用的著爹爹,這個國公,怕是爹爹都坐不穩當。」
「若無證據,我們便是去御前告,又有何用?陛下寵信賈貴妃,五皇子又是陛下的老來子,頂多表面訓斥一番貴妃母子,倒讓貴妃母子記恨上了我們,我們倒也罷了,旭兒還這么小,實在防不勝防。」
茯苓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現在國公郡王都不在西京,就算陛下顧忌兩人還在領兵,訓斥了貴妃母子,可被那等小人記恨上,焉能不被穿小鞋呢。
溫嬋思來想去,竟是一絲一毫找不到反擊的方法,不禁心中悲涼。
再看王府中,自己這家徒四壁王妃內宅,但凡值錢些的都被她拿去換了糧草,如今府中一切開銷,都只靠她還沒賣的嫁妝維持。
好好的一個王妃,做到她這個樣子,她都覺得沒臉見人,而看不到未來的戰爭、平叛,更讓她絕望。
「阿娘哭了嗎?阿娘別哭了,誰惹阿娘生氣,旭兒去打他幫阿娘出氣!」
懷裡的小糰子氣鼓鼓的揮動著手臂。
「還是旭兒惹阿娘生氣了呀,阿娘打旭兒屁屁吧。」
旭兒可憐兮兮的背對著溫嬋,撅起了小屁股:「阿娘輕點打,旭兒怕痛痛。」
溫嬋失笑,一把摟過自己的心頭肉,親親他嫩嫩的小臉:「傻旭兒,阿娘怎麼捨得打旭兒呢,阿娘最愛旭兒了,而且不是旭兒惹阿娘生氣的。」
孩子的小手摸摸她的臉頰,小臉也蹭過來跟她貼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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