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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终止于这里。
欲言又止住。
或许是面对时舒的沉默,徐欥意识到言辞不当,唇瓣抿抿,唇峰和唇珠上下碰撞了一下,他那句“我能不能帮您剪”便又吞进肚里去,没能说出口。
他刚要用“对不起”来挽回自己的唐突,并斟酌着要不要多解释一句。
却听见——
时舒顺着他的未尽之言,道:“我不介意。”
徐欥愣住,眼睛里闪过意外之色,眸光在单线吊灯下流转出水芙蓉般的润泽,清澈,乖甜。
时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以为他没听懂,她模仿他的语气和句式,说出他那句没能说出口的未尽之言:
“如果徐助理也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剪?”
……
通常做一件事情的过程,人的技艺总是由生疏逐渐向熟练过渡的。
而徐助理为总裁修剪指甲这件事的熟练程度,竟然是颠倒的。
他刚开始给时舒修剪手指指甲时,手中的动作还是利落又干脆,一颗颗手指甲在他的动作下,修剪圆润,弧度研磨光滑。
但,很快——
换到他修剪时舒的第二只手时,时舒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加重,鼻息温热地掠过她的指尖。
徐欥手里的度慢了下来,而刀沿咬合指甲的脆落声,也突然变得沉闷。
时舒抬眼,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笑着的。
她忍不住要故意打趣他:“你在紧张什么?”
四目相对时,悄无声息地打破了各自的安全距离。
晶莹的汗珠滑过徐欥的侧脸,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走垂直路线,好巧不巧滴在正在修剪的时舒的食指上。
纤细、莹润的甲盖上附着透明的液体,像半夜滴滴答答漏过水的屋檐,夜色的暧昧并不急着需要用语言来放大,一声一声闷响,都在挑唆着成年人冲破禁忌,放下自制力。
徐欥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度浮现出粉色,他抿紧唇线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似乎是想无声地证明些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挫败地垂下脑袋,半天憋出句:“您能不能,先不说话?”
“您等我剪完。”
“哦。”
徐欥的拇指指腹重新磨擦过她的食指,擦掉他无意落下的汗珠。他又恢复了在她面前伏低的姿态:“对不起,我弄脏您的手了。”
“没关系。”
“等会儿全部剪完,我再准备温水给您清洗。”
以防止……他在寒冷的冬天夜里,额角又热出薄汗,又落到她漂亮的指甲上,弄脏了她漂亮的一双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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