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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来也没人跟我玩啊。”朱颜垂头丧气地说。她捏了个诀,用在栖迟山上学的法术给自己变了身男装,背对着二人挥挥手,“我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我自己回去了。”
沈廷抬脚欲送朱颜回去,祝辞却紧紧拽住他,酸溜溜地说:“她又不是小孩子,走个路还要你一路陪着?”沈廷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严肃地说:“那行,咱们来说一说今日司乐上神女扮男装去怡红楼的事”
朱颜镜的事还不确定,祝辞并不打算告诉沈廷。她转身便走,“想去哪里是我的事情,祝公子是以什么身份来约束我呢?”沈廷跟上去,咬牙切齿地问:“你说我俩是什么关系?”
祝辞站住脚,挑眉看他:“上过床的关系?”沈廷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起身向前,踮起脚尖与沈廷对视:“等你成了我夫君再来管我吧!”说罢转身又往门外走,沈廷伸手去抓她,手只碰到她的衣角,人便没影了。他只能悻悻地返回府中。
朱颜出了祝府才发现这个院子和丞相府比邻而建。“看来这个女神仙很用心啊!”她感慨道。眼见沈廷的婚事也有望了,朱颜的脚步轻快起来。行走间,忽然听到几人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锦运楼从不对外开放的三楼前几日开门了。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宋兄,你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讲给我们听听!”“就是快说快说!”
朱颜也忍不住放慢脚步。只听先前那人说道:“锦运楼那三楼啊,听说入驻了两位画师。一位擅画禽类,画的黄鹂叽叽喳喳悦耳动听,画的骏马奔驰有力;另一位画师则画的一手花卉,画的芍药绚烂芬芳,画的玫瑰鲜艳欲滴”一旁的人附议说,“确实如此,开门那日我亲眼所见,那骏马在街上奔驰而过。”
“竟有这等神奇之事,走,我们去看看!”“兄台慢着,这两位画师虽是世外高人,画画索要的资费也定不同寻常。”“无非金银宝玉,他们能要什么?”其中一人不以为然地笑道。“金子、银子我们给足了便是。”
“李兄,这你就想差了,纵你有万贯家财,画师分文不取。他索要的,是一柄铜镜。”方才附议的人接过去话继续说,“对,画师的资费便是一柄铜镜。其他镜子均不要,还需得是他看上眼的铜镜。”
画师
朱颜听他们说的玄乎,忍不住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去了锦运楼。
一楼大堂,银发白须的说书人还在将上古神话故事:“且说那弦思上仙世世带着情敌轮回,总是碰不到司乐上神祝辞的转世”朱颜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心里想着:哪天一定要把即将成为她嫂子的女神仙哄来,让这个说书的老大爷亲眼看一看他故事中的女主人翁。看他会不会吓破胆。
朱颜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知正在说书的人突然止住了话匣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朱颜后知后觉地抬头朝对面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说书人依旧在卖力地讲,看客依旧在津津有味地听。她不自然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看了已经上了二楼阶梯的那几个男子,慌忙抬脚跟了上去。
三楼不同于二楼宽敞明亮,只用屏风隔开的布局。是一个硕大的房间,一排连开了几道门。但目前只有一道门大开。秋风徐徐,吹拂着里面的轻纱。长而薄的轻纱后面,两道戴着面具的身影若隐若现。
“看到了吗?左边戴着白色面具的,是擅长画禽类的画师。右边戴红色面具的,是擅于画花卉类的那个。一次只能进一个人哟。”
一旁的人催促道:“快点把准备好的铜镜拿出来。你先去!”先头说话的人也不推辞,径自走了进去,不多时便捧了一束开的绚烂的芍药出来,喜滋滋地冲众人说道:“我去把花送给娘子了,你们慢慢等。”“快去快去!”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掏出准备好的铜镜,依次进去,但五六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拎了只鹦鹉出来,其他人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到了朱颜,她早早地将用法术变出来的铜镜握在手里。她不怕画师认不出来,她要的就是他们认出来。笑话,如果她再猜不出来里面的人是谁那她就真蠢了。
待朱颜走到长长的案几跟前,戴白色面具的画师缓缓开口:“这位公子想要什么画?”戴红面具的画师紧跟着说道:“公子既然来到这里,自然知道我们的规矩,求画之前需先将铜镜拿上来,让我们相看一眼。”
朱颜“哐当”一声将铜镜丢在二人面前的案几上,憋着笑说道:“我要一只鹤,一只鹿。最好再画一丛花,带露水那种”红面具画师正要发火,白面具画师压下他的手,案几上的铜镜也在此时化作一缕白烟消散。红面具画师忍着怒气端起面前的茶杯。
白面具画师说:“本画师今日心情好,就免了你的画资。但我这位同门却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你需要留下你的随身物件,他才肯为你作画。”
朱颜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了摸,摊摊手无奈地说道:“我出门什么都没带,银子你们又不收。怎么办呢?画师,要不,我以身相许?”红面具画师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案几上的宣纸立刻氤氲出一片水渍。
“阿颜!”红面具画师抬手一挥,朱颜身后的门霍然关上,眼前的薄纱也不见了。朱颜“咯咯”笑起来,说:“你才认出来我啊!”梅淮卿一把摘了面具,望着朱颜,眼眶红了。他想说,你这泼皮,丢下俩崽子不闻不问,我又当爹又当娘的,容易吗我?!可话到嘴边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下来,转而愤愤地看向鹤川。这家伙分明刚才就看出来来的人是朱颜了,却不温不火地在这看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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