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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周氏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消息来的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边儿同坐在上的陈老太妃说着话,一边忍不住望了眼站在陈老太妃身侧的秦越,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着实是个俊俏公子。更何况人家在这会儿上门提亲且言明愿意等自家女儿三年,摆明了不是冲着那些子虚名来的。就冲这一点不知打败来多少从前未出事儿时围在自己身边打听的那些贵夫人,这些天看惯了世态炎凉的周氏来说丝毫不曾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身份也实在特殊,云南秦氏,大楚唯一一个异性王,在云南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本就显赫。如今更因着中宫有孕,地位更上一层楼。只这样的显赫再往上又是什么呢? 周氏不敢想,但她知道不止一个人会这么想。 更何况沈家刚遭逢大难,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明白其中的意味,为何胡人会那么准确的得知丈夫的具体方位,为何出事的恰恰就是与刚被贬到玉门的庆王关系莫逆的武安侯? 周氏一时有些迟疑,她的女儿天真烂漫,自己与夫君也从未有过想把她嫁入高门的想法,所求不过平安一生罢了。 只这拒绝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面前的青年突的走到正中,神情之间一派肃穆:“于此时登门秦某也知不妥,还请夫人见谅。只秦某对三小姐实属一见钟情,故今日上门求娶,与其他事等一概无关。” “愿用一生护的三小姐如花笑靥,此生绝不纳妾,还请夫人成全。” 初见时即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深深低头,身姿依旧挺拔,低垂的眸里满是化不开的诚意,周氏一时震惊不已,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的屏风内传来一声巨响,素色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怕是自己不许都要落埋怨了罢。 心里大概有了谱,面上却仍是端着,“这诚意我心领啦,只这一生还太长,魏世子可切莫日后打了脸。” 一旁同样被秦越掷地有声的一番话震惊许久的陈老太妃也笑眯眯的开了口,“我说周家丫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是老婆子夸,放眼整个上京城敢放出这番话的也没几个,更何况这秦家小子的样貌人品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家世那更是没得挑。” 安王府的陈老太妃身份素来贵重,周氏敢对着秦越说的话在她面前就说不出口,“老太太的话珍娘明白,只我这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安一生。今个儿又是关乎其后半辈子的大事,还请容我再考虑几日,不然她父亲知道也是要怨怪我的。” 说着拿帕子掩了掩眼角,虽说做戏的成分居多,心里的酸涩却也不是没有。向来依靠的丈夫说走就走,嫡亲的姐姐反目成仇,原本看好的几门婚事眼看着也是一桩都成不了,眼下送上来的这个看上去倒是诚意满满,前途却多艰险。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这个万物一片繁茂的夏天,在富贵乡里摸爬滚打里半辈子的周氏,第一回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件事还是得好好问问女儿是好,能定下来也好,三年的时间倒不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她周珍娘的女儿三年后就找不到夫家了吗?更何况是替父守孝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 眼前浮过男子认真求娶的面容,周氏的眼睛闪了闪,一来不想错失有心人,二来这样强硬的家族,也可好将那些最近蠢蠢欲动的人好好压上一压。 ........ 却说沈曦这急匆匆的从屏风内跑了出来,心里边儿一直回荡着那人在母亲面前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停住了脚步。 她知道、也看出来了那他是真心的,可在这样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心底戛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似喜似悲,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呢? 换做以往的任何时间,她都会欢欢喜喜的应下来。而不是向现在这般挣扎,喜欢不假,只在多年的亲情面前,这刚萌芽的爱情到底还是根基薄弱了些。 小姑娘的步子越迈越小,到后面忍不住停下,哭了起来。 最近还真是多愁善感呢,沈曦自嘲的想。 面前突然一黑,蹲着的小姑娘忍不住抬头,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假山这里,再一看,边上站着的男人一身白衣,挺拔如青松,风度翩翩的模样不是那个让自己落泪的男人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小姑娘不由得喃喃开口,哭的红通通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 秦越却是不答,盯着面前人尚挂着泪痕的脸蛋儿,柔声道:"哭什么,我在这儿呢。" 殊不知这话刚落,小姑娘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秦越无奈,只得上前一步亲自给人擦起眼泪来,“傻姑娘,还哭呢。”动作轻柔的不像话,哪里还是那个冷漠自我的魏世子。 一旁的秦英已是识眼色得把目瞪口呆的凝香拉了下去,有主子做榜样,如何对付小姑娘他也有了充分的经验。 小姑娘的抽噎声渐止,秦越低头,抵上小姑娘有些毛茸茸的脑袋,鼻尖皆是对方的气息,低声道:“原本想等到你及笄的,出了这档子事儿才提前了,并非冒犯之意。” 沈曦一开始还有些挣扎,除了那次在楼梯口不小心的撞到,这还是两人第一回靠的这么近,近到她踮起脚都能够到那人的下巴,这会儿听了这番话倒是停止了动作,仰头看向那人英俊的面孔,道:“我知道的,就是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儿。” 秦越敛眉,似是没有听见这变相的拒绝一般,接着开口道:“不用你现在考虑,只是现在先定下来,三年后你若反悔都可以的。” “阿曦,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以后的你好吗?” 半晌没人答话,秦越低头,小姑娘已然晕晕乎乎,忍不住笑了。 那种极张扬的笑,出现在素来禁欲的男人脸上,沈曦只觉这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般,一个冲动,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与此同时,周氏这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消息来的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边儿同坐在上的陈老太妃说着话,一边忍不住望了眼站在陈老太妃身侧的秦越,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着实是个俊俏公子。更何况人家在这会儿上门提亲且言明愿意等自家女儿三年,摆明了不是冲着那些子虚名来的。就冲这一点不知打败来多少从前未出事儿时围在自己身边打听的那些贵夫人,这些天看惯了世态炎凉的周氏来说丝毫不曾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身份也实在特殊,云南秦氏,大楚唯一一个异性王,在云南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本就显赫。如今更因着中宫有孕,地位更上一层楼。只这样的显赫再往上又是什么呢? 周氏不敢想,但她知道不止一个人会这么想。 更何况沈家刚遭逢大难,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明白其中的意味,为何胡人会那么准确的得知丈夫的具体方位,为何出事的恰恰就是与刚被贬到玉门的庆王关系莫逆的武安侯? 周氏一时有些迟疑,她的女儿天真烂漫,自己与夫君也从未有过想把她嫁入高门的想法,所求不过平安一生罢了。 只这拒绝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面前的青年突的走到正中,神情之间一派肃穆:“于此时登门秦某也知不妥,还请夫人见谅。只秦某对三小姐实属一见钟情,故今日上门求娶,与其他事等一概无关。” “愿用一生护的三小姐如花笑靥,此生绝不纳妾,还请夫人成全。” 初见时即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深深低头,身姿依旧挺拔,低垂的眸里满是化不开的诚意,周氏一时震惊不已,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的屏风内传来一声巨响,素色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怕是自己不许都要落埋怨了罢。 心里大概有了谱,面上却仍是端着,“这诚意我心领啦,只这一生还太长,魏世子可切莫日后打了脸。” 一旁同样被秦越掷地有声的一番话震惊许久的陈老太妃也笑眯眯的开了口,“我说周家丫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是老婆子夸,放眼整个上京城敢放出这番话的也没几个,更何况这秦家小子的样貌人品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家世那更是没得挑。” 安王府的陈老太妃身份素来贵重,周氏敢对着秦越说的话在她面前就说不出口,“老太太的话珍娘明白,只我这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安一生。今个儿又是关乎其后半辈子的大事,还请容我再考虑几日,不然她父亲知道也是要怨怪我的。” 说着拿帕子掩了掩眼角,虽说做戏的成分居多,心里的酸涩却也不是没有。向来依靠的丈夫说走就走,嫡亲的姐姐反目成仇,原本看好的几门婚事眼看着也是一桩都成不了,眼下送上来的这个看上去倒是诚意满满,前途却多艰险。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这个万物一片繁茂的夏天,在富贵乡里摸爬滚打里半辈子的周氏,第一回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件事还是得好好问问女儿是好,能定下来也好,三年的时间倒不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她周珍娘的女儿三年后就找不到夫家了吗?更何况是替父守孝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 眼前浮过男子认真求娶的面容,周氏的眼睛闪了闪,一来不想错失有心人,二来这样强硬的家族,也可好将那些最近蠢蠢欲动的人好好压上一压。 ........ 却说沈曦这急匆匆的从屏风内跑了出来,心里边儿一直回荡着那人在母亲面前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停住了脚步。 她知道、也看出来了那他是真心的,可在这样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心底戛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似喜似悲,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呢? 换做以往的任何时间,她都会欢欢喜喜的应下来。而不是向现在这般挣扎,喜欢不假,只在多年的亲情面前,这刚萌芽的爱情到底还是根基薄弱了些。 小姑娘的步子越迈越小,到后面忍不住停下,哭了起来。 最近还真是多愁善感呢,沈曦自嘲的想。 面前突然一黑,蹲着的小姑娘忍不住抬头,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假山这里,再一看,边上站着的男人一身白衣,挺拔如青松,风度翩翩的模样不是那个让自己落泪的男人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小姑娘不由得喃喃开口,哭的红通通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 秦越却是不答,盯着面前人尚挂着泪痕的脸蛋儿,柔声道:"哭什么,我在这儿呢。" 殊不知这话刚落,小姑娘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秦越无奈,只得上前一步亲自给人擦起眼泪来,“傻姑娘,还哭呢。”动作轻柔的不像话,哪里还是那个冷漠自我的魏世子。 一旁的秦英已是识眼色得把目瞪口呆的凝香拉了下去,有主子做榜样,如何对付小姑娘他也有了充分的经验。 小姑娘的抽噎声渐止,秦越低头,抵上小姑娘有些毛茸茸的脑袋,鼻尖皆是对方的气息,低声道:“原本想等到你及笄的,出了这档子事儿才提前了,并非冒犯之意。” 沈曦一开始还有些挣扎,除了那次在楼梯口不小心的撞到,这还是两人第一回靠的这么近,近到她踮起脚都能够到那人的下巴,这会儿听了这番话倒是停止了动作,仰头看向那人英俊的面孔,道:“我知道的,就是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儿。” 秦越敛眉,似是没有听见这变相的拒绝一般,接着开口道:“不用你现在考虑,只是现在先定下来,三年后你若反悔都可以的。” “阿曦,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以后的你好吗?” 半晌没人答话,秦越低头,小姑娘已然晕晕乎乎,忍不住笑了。 那种极张扬的笑,出现在素来禁欲的男人脸上,沈曦只觉这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般,一个冲动,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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