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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一时间愣住,她蹙了蹙眉,那个“芦”字在喉中打转半晌,还是咽了下去。
她这才感觉到一阵灼热。
他的手心滚烫,几乎能将她煎熟。
殷陈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他这是嫌自己吵?
嫌吵捂眼睛干嘛?
一时间思绪纷飞翻涌,她甚至忘记拍开那只无理的手,只呆呆立着,仿佛凝固成一座石雕。
霍去病感觉手心有什么东西轻轻刮过,毛茸茸的触感。
随后他意识到,那是殷陈的眉毛。
他瞬间回过神来,他只是想让她噤声,但他现在是对她做了什么?
他向来镇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如被火烫了一般立刻撤回了手。
殷陈感觉他手心的灼热已经逐渐蔓延到自己的面颊,她微微侧过头,不敢不去看霍去病的脸。
一时无言,一股诡异至极的气氛在廊下蔓延开来。
他望向别处。
她亦望向别处。
只是,她还将霍去病按在墙上,维持着这个姿势确实不太雅观。
“姑子,你还要将我按在墙上多久?”霍去病被她的手冰得有些不适,额上冒出薄汗,有些无奈道。
殷陈听到他带着气声的声音,立即松开制住他手臂的手。
她脸上烫得若是有明火,应当立马就着了。
“这廊下也太热了……”她将脸转向廊外,祈祷能有一阵风吹散她面上的潮热。
“此事,不可告知旁人。”
她听到霍去病略带着警告意味的话。
殷陈知道他是个极要强的少年,定不会想让人瞧见他的脆弱,于是颔首道:“省得。”
“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有姑子见过,姑子须守口如瓶,否则,我会……”
“杀了我?”殷陈转过脸,她背着光,脸上神情看不清楚。
霍去病唇色苍白,整个人犹如一枚充满裂痕的琉璃珠,他眉头微沉,曲拳抵唇咳了两声。
殷陈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懒得与他置气,语气软下来,“郎君现在能走吗?”
他动动酸麻的手臂,倚在墙上,肩膀沉下来,“我须得休息一阵儿,姑子可否帮我看着,莫让人瞧见?”
殷陈转身面向回廊那头,幸好这是个拐角,否则她还得注意两头来人。
霍去病看着少女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他并不怕她瞧见他的弱点。
甚至,他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忽然放松了下来。
殷陈离他三尺远,正替他警惕着周围。
像是一只恪尽职守的守仓猫儿。
他想着想着,嘴角溢出一丝笑来。
殷陈听到笑声敏锐回头,发觉霍去病垂眸看地。
缓了片刻,身上的无力感终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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