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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嘴角翘起弧度,笑得很好看,“他想要长生,我便该给他选择的机会。”
“真是歹毒至极的做法,你何时学了陈平那厮的伎俩。”
张良没理会少女的鄙夷,打开随身携带的巴掌大小的小盒子,里面是他从西南带来的蛊,抽出匕首划开手腕,鲜血滴入盒中,蛊瞬间活跃扭动起来。
共沉沦
元狩五年的秋,层林尽染。
廷尉府查出丞相李蔡私占陵园,上奏天子。
这日夜,丞相夫人敲开丈夫的门。
自从元朔五年幕南之战后,她便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
数十年的夫妇相伴,她怎能察觉不到丈夫这数年的细微变化,可李家在他的带领下正欣欣向荣,她也只能权当是他幕南重伤之后性情有变。
她斟了一杯他从前爱喝的烈酒递过去,“今日索性无事,丞相同妾身喝一杯罢。”
中行说没有接过酒,“我记得,夫人从不饮酒的。”
李夫人扬眉举起杯,烈酒入喉,她面不改色,展现难得的通透,“自从兄去后,李家每况愈下,敢儿和姝儿也先后去了,想是我们气数已尽了。只是丞相苦心经营多年,一夕崩塌,不免惋惜。”
中行说早知道她与殷陈做了交易,此时应当要出发回陇西了。
他懒得戳穿她,“夫人可有想问的?”
“真正的李蔡死在了幕南?”
昏黄灯火下,他一向和蔼的面上浮现出阴郁的笑容,“夫人这是揣着答案来问我。”
李夫人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仰头饮下,“那便是真的了。”
“看来他与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马邑之围中,他给军臣送了汉军的消息。”许是中行说腻了这样无休止的探问,他毫无防备地将真相说出来,甚至还满怀深意地看了一眼窗外。
“没想到,竟真是他自己走了偏路。”李夫人苦笑。
“事到如今,夫人还能如此冷静来见我,想必是已经得了脱身之法。那陶邑公主许了你什么好处?”
“陶邑公主宽宏,已经准许我们回陇西去,明日城门一开便离开,丞相好自珍重。”
中行说端起烈酒,一饮而尽,“看来,是老叟输了。”
隔日一早,廷尉府官吏重重围住丞相府。
丞相李蔡侵占陵园事实查清,长安人人叹惋,李氏一族,气数将尽。
廷尉狱阴冷潮湿,长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中行说本再期许看到殷陈,却没料到看到的会是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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