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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间传来的疼痛,是那样的清晰。
阮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想了想,又道,“我偷偷去找了护士,留下了一点儿证据,只要验DNA,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就算要离婚,你手里有这东西,也能让他多给点儿抚养费。”
纪期期蹙眉,仰头看阮绵。
“你看我做什么?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还为他,没了一个孩子……”
话没说完,纪期期冷声打断,“绵绵,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
“好,好,不提。就算不要钱,那总不能他婚内出轨,最后还要把脏水泼你身上吧?”
纪期期淡淡的道,“我明白,谢谢你,绵绵。”
幸好,她还有阮绵,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纪期期在医院住了两天,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阮绵就送她回了家,可家里除了佣人,再也没有别人。
问了佣人才知道,贺绍谦根本就没有回来。
也是。
失了孩子,他应该要陪在秦若儿身边的。
纪期期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花园里种了一大片路易十四玫瑰。
那是苏念念喜欢的。
包括这栋别墅里,装修风格,摆设,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定的。
她虽然不在,可却从未离开过。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整栋别墅静得令人窒息。
纪期期转身去了书房,从电脑上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就回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衣柜下拿出一个木箱,打开——
里面全是有关贺绍谦的东西。
照片,甚至还有从简报上剪下来的。
自然也包括了他的那些绯闻。
她微微苦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用来寄托相思的东西,竟然会用来和他谈离婚。
纪期期收拾好行李,将绯闻简报和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身子蜷缩成团,脸埋在双腿间。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响起。
纪期期抬头,白炽灯光刺得她生疼,眯着眼看男人,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
再回神,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贺绍谦从浴室再出来的时候,纪期期依旧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四目相对。
他被女人眼底的绝望,惊得浑身一震。
纪期期看他,嗓音沙哑,“贺绍谦,签字吧。”
贺绍谦冷冷瞥了她一眼,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从茶几上拿烟盒时,正巧瞥见了放在一旁的离婚协议。
手微顿,却没伸手去拿。
反倒悠闲地拿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间,那张俊美的脸变得朦胧起来。
良久,他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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