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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冒进了。”他淡淡地训斥了一句,“粮草囤在中央一处、北方一处,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人来么?”
“有,有三人去了北方。”
“好,那便随我去中央那处。”
我道:“是。”
只见他站直身子,顺手掸了掸刚靠在营帐上的那块衣料,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我以为他会带我偷偷过去,见他避也不避巡逻的士兵,委实吃了一惊:“……义父!”
烧痕空极望鼓角
万幸我这一声“义父”叫得虽惊讶,却还记得压低声音。我只见他把手往后一背,冲我摇了摇手指,想来是叫我不要露头、不要声张。
义父与巡逻的士兵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远,想是士兵们被支开了。
义父这才回转,快速低声对我讲:“草料在离位一帐远处,我不能随你同去。我刚才诳他们说发现细作往巽位去,为避嫌我也一同去巽位。你速战速决,不可久留!”
言罢,他抽身就走,追着那队巡逻兵给他做不在场证明去了。
离位和巽位是八卦方位,可是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方位不同,他说的是哪一种?
我想到一件更头疼的事,万一这个世界的八卦都和我那里不一样,或者传承的什么连山、归藏之类,我岂不是要歇菜。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多想,不如赌它一把:先天八卦里,离位在东方,巽位在西南方;后天八卦里,离位在南方,巽位在东南方。若是将人引开,自然是往更远的方向引比较安全,那么就是先天八卦——
不对,方位偏离太多,义父岂不惹人怀疑?
祝长舟说我心思重,实在是中肯。这一遭简直是作茧自缚。
我压下慌乱,勉强定了定心神:或许原主和义父之间有一个统一的版本,只是我不知道。那怎么办?
我心一横,索性赌一把。脚刚迈出去,我突然明悟:是我着相了,在文字上做功夫猜来猜去,反倒忘记了最明显的线索——义父是往东南走的!或许正是后天八卦!怪不得提醒我速战速决。
我也不管有没有别的版本巽位恰好在东南方了,探了一下南方无岗哨,便使上身法而去。
一帐之后果然有一帐看起来非同寻常,帐口开在南边,我绕过其再往南一帐去。两位士兵把守粮草帐口,恐怕过不多时义父那边寻不到“细作”踪迹,义父就要佯装刚推测出“细作”火烧草料的意图引他们过来了。
留给我的时间着实不多。
我躲在旌杆之后,微倚着帐布,隔着窄小的缝隙去盯那两个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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