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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岑说道:“只要死不了……”
占风碏盯着盏中茶叶沉浮无常,长叹一声:“你可想好了?这事情说来不难,比还阳简单多了……可我要说清楚,此法会损你身体,或聋或哑或瞎,倒是不伤及性命……反正你是个不要命的。”
回到不系舟,夜明岑拿出两道符纸,按照占风碏说的方法,各自烧于杯中,再在灰烬上浇上酒……
待常笑归家,分别饮下符灰酒……
常笑原心存疑虑,明白这是占风碏的符箓道法,却看夜明岑仰头饮下,如饮蜜糖,便抛开疑虑一并饮下。
只闻锵啷几声,杯盏坠地,夜明岑不敌符法,就势倒进常笑怀中。
扶掖着怀中瘫软的人,急得常笑大喊着:“师尊怎么了……你喝的是什么?”
几乎就在弹指间,夜明岑一袭乌发尽数化作银白,渐渐地双眼视物模糊不清,身体除去这两处倒没有别处有变化。夜明岑心下庆幸,不哑不聋,尚能与常笑说话,能听见他的声音……
“别担心我……”他捧住常笑的脸,气息有些不稳,说话轻轻地:“看看你的尾巴,丢失的两尾,为师替你寻回来了。”
痛心之余,摩罗妖相乍现,凛然是八尾猫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常笑的身量高出不少,收了锋刃利爪,将夜明岑整个抱起放到床上,“师尊答应我,以后只需要我保护你就好了。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无言良久,夜明岑似有万言,难择开头,眼角滑下两颗泪珠,说道:“记得,来年雨水之后便可以种莲子了。”
渺小的坚硬的莲子,承载着百年的祈望,即将重新破土,吐露心声。
一连几日,夜明岑几乎难以下榻,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坐起来便感头晕脑胀,只得困于床榻。更糟糕的是,双眼几乎全然看不见了,他分不清昼夜,睁着干涩的眼竭力想要看破这道黑幕。
忽闻一声稚童的呼唤:“师父父——”
素荣携常芙走到了近前。
夜明岑斜倚着上身,摸索着牵住了常芙的手:“小芙娘,你来看我来了?”
按照辈分,常芙该中规中矩地称呼夜明岑为“祖师”,夜明岑自来是个无拘的人,浑不在乎这些规矩,欢喜地应着。
“爹爹说,师父父的眼睛不太好,你是不是看不见小芙娘了……”
夜明岑无心哄骗孩子,温言道:“无妨,我可以听见小芙娘,你是不是在哭鼻子啊?”
被看破了心事,常芙转身抱住素荣的腿,嗷嗷大哭起来。
哭得人心都碎了。
又几日,身子大好了些,下得地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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