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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掌掴的那块地方,火辣辣地疼痛,谢律没有去管,他将手拿下来,白皙腻理上红了大一片,就着灯光看得分明。
当初修严自毁容貌,她心疼他,还为他亲手上药。
那么现在呢?
卿卿只管冷眼旁观,一丝恻隐之心都无,袖口下的粉拳因为控制不住的怒意在不住发抖。
等不到温情,不能听到小娘子再她独特的江南柔嗓脉脉地唤自己“修严”,谢律的心思竟生出几分百爪挠心的煎熬,他指控道:“招惹我,你有的。”
卿卿惊讶于谢律的无耻:“我何时……”
罢了,这样满口谎言,城府极深,为人奸邪的登徒浪子,比陈远道更坏十倍,她有什么可同他争吵的。就算黑的,谢律也能狡辩成白的。
卿卿撑住自己身后的矮凳,强迫自己站起身,就此大踏步地出门去,再也不回头。
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让她踉跄了一下,谢律的手已经揽腰将她握住,被他碰过的地方,卿卿觉得自己像被毒蛇吐出的信子舔舐,她哭嚷着挣扎,让他松手。
谢律半强迫地握着她的一截腰身,令她逃脱不得。
压着嗓,有几分颓靡地道:“那天,我从地下黑市回来,途径长丰巷,你抛了一颗绣球给我。卿卿,你敢说,不是你先招惹的我?抛绣球是什么意图,不用说谁都明白吧。”
卿卿又是一怔:“那个人是你?”
那天薄雾冥冥,卿卿只是匆匆一瞥,只记得他相貌如画……
“又是假面。”
卿卿红着眼睛,无力地笑出声。
“人都说谢世子光风霁月,可你每每欺我,从未在我面前露出真容。你到底良心几何,卿卿已经不知道了,既然谎言都戳破了,那么到此为止吧,你放了我。你答应过我的,我可以不入你的后院,只要你还信守承诺,今天你母妃让婢女欺负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也不会怪你们了。”
她身上的衣襟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的,就算夜里回去,若被人瞧见,也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卿卿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必须回去。
这间别月斋,她再也不要踏足了。
无论她怎么说,谢律都始终牢牢禁锢着卿卿,不放她走。
“卿卿,”他声音泛着哑,“我习惯了,在人前行走时,戴上一张皮。但我没有欺你,我姓谢,名律,字修严,修心静笃、严律己身的修严,修严在你面前,从未用过人皮。”
卿卿扭脸看向他,心里那么难过,却还是能泪光中扯出笑容来,她轻轻地一推,这一次,竟然将谢律推开,卿卿得到自由,她嗤嘲地笑着,也不知是笑谢律,还是笑自己。
“就算是我给你抛的绣球呢?第一天,你根本拿了绣球就走了,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啊。以你淮安世子这么尊崇的地位,你想要多少女人没有,那个婢女,美貌能干就胜我十倍,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呢?”
卿卿觉得自己想通了,所以更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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